“是啊。”我说,“伊文斯,把枪给我。既然布雷克先生提出来,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把手伸过去等着伊文斯把枪给我,但他好像没听见似的无动于衷。
局面僵持着。直到一阵马达的轰鸣声响起,布雷克先生先分了神,我趁机侧过身抓住枪头用力猛地向他怀里捅去,伊文斯可能精神过于紧张致使枪走了火,还好没伤到人。但此时的场面近乎失控,刚才还鸦雀无声的人们顷刻间四散而逃,就像枪声把他们聚拢到一起时一样。布雷克先生的手脱开了,我把枪顺势扔了出去,而伊文斯的这一枪算是救了我的命,因为暂时“手无寸铁”的布雷克先生竟然从腰间又掏出了一把小型手枪。
倒在血泊之中的布雷克先生仍不忘还击,但电影里此时一定会上演的枪战桥段被贝斯快速上前的一脚给彻底踩碎了。布雷克先生被踩着一只手腕,另一只手按着腿上的伤口仍在挣扎嘶吼着,脸上的表情既痛苦又邪恶。伊文斯处于医生的职责不得不为他临时包扎一下,随后我们一起押着这头受伤的“猛兽”跟着贝斯来到旅馆的仓库门前。
“刚才是什么声音?”伊文斯问道。
“这里面以前存放过的东西或许能回答你,但现在很显然,”我走进了仓库,“它已经不在了。”
贝斯哆哆嗦嗦地指了指仓库门口散落的已经被弄坏的铁链和锁头,然后声音颤抖着说:
“这仓库里放着爸爸买的那条快艇,还有爸爸的渔具,他最爱去海上钓鱼了……”
“快艇?”这个词在我的脑子里不停地转着,我仿佛又看到了赫斯·多勒曼的脸,以及他将我推进快艇后,把舱门紧紧锁上的画面。这岛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我需要暂时把回到埃文身边的事忘记吗?
时间一秒又一秒的流逝着,我想从这混乱中理出一丝头绪,可这里空荡荡的,只有一阵不时飘过的刺鼻气味。油漆吗?不对。这种气味里还掺杂着一些香味,就和“塞云楼”里的……是麻醉剂?不!麻醉剂怎能有气味?我使劲的吸了一口这让人捉摸不透的气味,突然一个想法窜到了我的脑子里。我急忙问出了塞维娜在旅馆的房间号,之后直奔那里而去。
房门是开着的,想必是贝斯敲门后里面没动静,之后她继续敲,可仍旧没有应答,于是她便用备用的钥匙打开了门,房间里空空如也,加上她在巫女家看到那具死相凄惨的尸体所受到的惊吓,心理肯定一紧,恐惧便海啸一般将她的理智冲垮。她就这样任门敞开着,拿着钥匙跑到了楼下,然后又看到了仓库的大门洞开……我走进门,屋子里的摆设应该同其他房间差不多,一张床、一张写字台和一把椅子、窗台上摆着一盆花、一个单人衣柜、一个简易的梳妆台……我想,要研究女人,观察她的梳妆台再合适不过了。塞维娜是个心理医生,因为工作原因她可能不能浓妆艳抹,但来到一个风景如画的小岛上度假,或许就可以变回那个原来的自己了不是吗?如果她在这业余时间还不喜欢打扮,那么只能说她和其他女孩子不同,抑或是有其他的原因?我看到塞维娜房间里这个小小的梳妆台上并没有摆放着大瓶小瓶的化妆品,显然,她属于我所想的后者,但,奇怪的是,梳妆台上并排放着几瓶不同颜色的指甲油,而且都用了一些。这是为什么?我又看了看她床头柜上放着的包,里面既没有护照,又没有身份证件,难道她已经离开了初岛吗?
“塞维娜平时喜欢化妆吗,伊文斯?”我对随后进来的伊文斯说。
“什么?”他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不,她一直都化淡妆,而且也不喜欢戴首饰。你问这做什么?”他疑惑的看着我。
“塞维娜的梳妆台上只有几瓶指甲油,而且都只用了一点儿。这是她的个人爱好吗?”我觉得自己的语气越来越像布雷克先生了。
伊文斯摇摇头,显然他对我的问题有些厌烦了。他说:
“她从不擦指甲油,她说过对那东西过敏。你怀疑塞维娜?”他站起来到梳妆台面前看了看,然后回过头皱着眉头问我。
“她的护照和身份证件都不见了,我也不想怀疑她……”我还没说完,便听到伊文斯打开了衣柜开始翻起来。一边翻一边说:
“不可能的,她一定是把护照什么的放在隐蔽的地方了,她的戒备心总是很强。我会给你找出来的。”不过他的话最终也没能实现,屋子里都翻遍了也不见塞维娜的护照和身份证件的影子。
此时的伊文斯走到窗前,双手拄着窗台,背对着我不停地吞着口水,我知道他很紧张,他的前女友也许就是嫌疑犯,这对谁来说一时间都难以接受吧。
这个时候还是沉默最能够化解尴尬的气氛,我没有说话。看得出来他还是非常在乎这个前女友,他宁愿相信自己的直觉,也不要听我再针对塞维娜做任何“胡乱的”推理。
一切都顺理成章了不是吗?只是还有一点,恐怕不到最后一刻它将会一直困扰着我吧。但当务之急是赶紧去追载着这一切可怕事件的幕后黑手的快艇才是!我拼命跑向码头斯特麦尔斯兄弟的“星之彩虹”号的停泊地,但他们好像没在船上。是啊!他们一定还在墨镜男倒下的湖边。我又折返回去,没想到半路上却碰到了二人,真是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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