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地毯下面是个地下室。别惊讶,这里的房子在当初拉斐尔一家设计和建造的时候都修了地下室,我那儿也有,只是没和你说过。”
他说完便三下五除二的将餐桌挪开,卷起地毯,果然露出了一块和周围地板不太协调的木头盖子,它就是通往地下室的门了。我和伊文斯一前一后走了下去。
伊文斯打开了从口袋里掏出的检查病人瞳孔用的发白光的小手电,在漆黑的地下室里,这束微弱的光亮却让人心中无比的踏实。
“就在前面。”伊文斯边走边说。
我跟着他来到了一块空出来的地方,这大概是地下室的最里面吧。借着光亮我看到巫女就躺在那里,身下是一块毯子,可能是她以前常用的,头上蒙着一件衣服,看样子是件男人穿的夹克。我凑近点看了看,并向伊文斯求证,这果然是布雷克先生的夹克。
“哦,真可怕。但愿我们能找到凶手并将他绳之以法。”伊文斯闭着眼在一旁小声念叨着。
“他?还是她?”我始终在怀疑凶手的性别,因为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我把伊文斯手里的手电筒干脆拿过来,直接照着巫女的尸体,“隐藏的可真深啊,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显然不是个新手干的。”我借着光亮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尸体,但哪怕是一个跟凶手有关的线索都没发现,真是见鬼了!
正在我准备起身同伊文斯回到上面去的时候,忽然一声枪响,或许是因为我们在地下室里,听到的声音有些闷,但我们都肯定那一定是枪声。于是我们迅速地跑出了地下室,跑到了大门外。外面此时已乱作一团,我们循着枪声的方向赶去。
☆、第八章 第二起谋杀
初岛的中心有一个淡水湖,它是唯一的供岛上居民们饮用的水源。平日里大家也只有需要用水的时候才会到这里来,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独特的“岛上湖”。此外,这里还有一个大家伙——伊文斯所在的医院院长捐资修建的水力发电机,整个初岛的供电都要靠它。这里应该说是初岛上维持生命最重要的地方,只是现在,旁边就趴着一具脑袋被轰开了花儿的尸体,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就是在电影里也难遇到这样煞风景的场面。我听到前来围观的人群里不时地发出惊呼声,有的人害怕的蒙上了眼睛,以为那样就可以抹去自己所看到的这触目惊心的一幕。不过大家还是相互扶持着,有的老人干脆躲到个子高一些的年轻人后面去,好像这可以让他们躲避夺走眼前这可怜的人生命的死神靠近的脚步……布雷克先生又开始了他“初岛执法者”的工作,暂时稳定一下局面,之后恐怕就是质疑我的身份,把我生生的和这两个死者的死因联系到一起。
趴在这里的无疑就是墨镜男,伊文斯和我说过他叫温格莫。此时的墨镜已变成了碎片,到处都是血迹,温格莫先生的手里有一支手枪,但我敢肯定他不是被这把枪爆头的,倒是布雷克先生手里的来复枪可能性更大一些。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布雷克先生并未像我想象的那样急不可待地把眼前这血案归结到我的头上,而是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态望着我,是惊恐,不如说是诧异;是阴险,不如说是挣扎;是沮丧,不如说是悔恨;是愤怒,不如说是气急败坏……总之他好像对我比对地上的尸体更感兴趣。伊文斯在一边不停地祷告着,他一直都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只是平日里并不带着那些假惺惺的十字架来向其他人炫耀自己的信仰。或许他的祷告中还有一小部分是给医院里那两个被我们麻醉的家伙,其实我真的很想跟他说,有些事并不是上帝能主宰的,我们没必要如此的畏惧现实。
布雷克先生僵在原地,但手里的枪却颤微微地指着我,大概温格莫先生也是被他突然走火的枪给“误伤”的吧,尽管这“误伤”的位置非常精准。我和伊文斯一个蹲下,一个俯身一起检查尸体,真不幸,目前的情况已无法判断墨镜男是否是被近距离射杀的。我想起杰瑞通过贝斯告诉我墨镜男的手腕上有个和我一模一样的纹身,于是我抬起尸体的两个手腕一块儿看,虽说其中一个上面确实有一个纹身,但和我的却相差十万百千里,这证明了什么?杰瑞说了谎!那他为何要这样做呢?我站起身来环顾四周,人群中我很想找到杰瑞和蔼的面庞,但可能因为起来得太猛,所以耳边只有一阵接着一阵的“嗡嗡”声,还好总算听到了贝斯慌乱的喊声,好像是说旅馆的仓库那边怎么怎么着了。我的第一反应是赶紧跟着这个手足无措的女孩一起走,但布雷克先生的枪口抢先一步顶在了我的胸前,此时我的耳鸣感一下子消失了,子弹上膛的声音和周围人被吓呆了的静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要做什么?放开他!”前半句是我想说的,不过连着后半句都被伊文斯说了出来。
又是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我这才意识到,刚刚还在不幸的墨镜男手里的枪此刻已紧握在伊文斯手中,并对准了布雷克先生。局面产生了微妙的变化。我们三人的呼吸和心跳声大概彼此都能听清吧。贝斯显得更加惊慌,她或许并不能完全理解这个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像大多数岛民一样,但我敢肯定她的父亲杰瑞绝对不在这个行列之中。
“看来医生你想和我比比枪法?不过我看你还是应该把枪给这个自称是警察的家伙。”布雷克先生紧盯着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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