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表现得大义凛然,邱玲把刀狠狠地扎进了其中一个人的腿上,血瞬间就流了一地……
兄弟俩一个撕心裂肺地大叫,一个哀求道:“导演,戏过了吧?”
邱玲红着眼睛问:“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兄弟俩真的害怕了,忙说:“导演,我们不拍了,不拍了!”
邱玲二话不说,把刀又刺进了另一个人的肚子里……
警察接到报警说隔壁有人喊“救命”。
当邱玲的房门被屋外的警察撞开的时候,她正对着那对双胞胎兄弟的尸体反复地砍着,嘴里不停地问:“是谁?是谁?……”
10
这是本市最大的精神病康复中心,在走廊尽处发一间病房里,邱玲被死死地绑在病床上。医生在翻看着邱玲的病历,一旁的小护士刚刚为邱玲打过针。
医生问:“病人的情况最近还稳定吗?”
小护士正要回答,邱玲突然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看着病房的角落。死去的梁山正站在那里冲她挥手,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邱玲嘴里低低地嘶吼着:“鬼!鬼……”
医生和护士下意识地向邱玲目光的方向望去,两个人的身躯都突然一震。
医生颤着声音说:“病……病人的情况越来越糟了,明天起加大药剂的分量。”护士面无血色地点了点头。听到了医生和护士的对话,邱玲忽然明白了。死亡,永远都不是最严厉的惩罚。病房外面的走廊里,护士紧紧地跟在医生的后面。
过了一会儿,护士小心翼翼地问:“医生,你……你刚才看见了吗?”
医生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又说:“记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护士点了点头。他们知道,如果他们对别人说他们刚才看到了什么,那么他们也会像邱玲一样被关在这里的。
11
熙小姐穿着白色大褂,戴着白色口罩,在病房外看着疯癫的邱玲,她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如果所有人都在说谎,那么谎话便不再是谎话。在大人们的世界里,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达成了一个默契的、诡异的共识。
第9章 提灯人
就像太阳东升西落一样,这个世界总有着你看不见却始终保持的循环。
1
坐在广场的长椅上,阿普显得心不在焉。他讨厌秋天,微凉中透着萧索。一只鸽子忽然落在他的脚下,阿普这才露出一丝微笑。鸽子歪着头,冲他“咕咕”地叫了两声。阿普从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食物撒在了地上,鸽子这才心满意足地吃了起来。在阿普的手腕上,系着一个马灯样式的吊坠,看上去古朴而神秘。
长椅的另一端,一对夫妇相互依偎着,眼神中有一种悲怆过后的释然。在过去的一年中,他们每个月都会抽出一天的时间来这里坐坐,今天他们是来告别的。
傍晚的阳光就像是虚伪的表演,昏黄中让人感受不到余晖的温暖。男人扶着女人站了起来,女人的肚子高高隆起,那里正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夕阳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离别的路看似很短,却举步维艰。
阿普仍然专心地喂着鸽子,太阳终于隐匿了光芒。树林深处走出了一个小男孩,看样子也就十来岁的年纪。他轻轻地走向阿普,连草丛中的蚂蚱都没有惊动,就像他没有重量一样。幽暗中闪烁着一丝墨绿色的光亮,阿普不露痕迹地整理了一下袖口,手腕上的那盏灯亮了。
男孩坐在阿普身边,似乎对那只鸽子很感兴趣。
“他们走了。”阿普像是在自言自语。
男孩吸了吸鼻子,说:“嗯。”
阿普看向了男孩说:“他们再也不会来了。”
男孩依旧看着鸽子,好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他们跟我告别了。”
阿普问:“你怪他们吗?”
男孩微笑着摇了摇头说:“我觉得特别幸福,他们陪伴了我一年,让我知道了他们是爱我的。”
阿普欣慰地笑了笑,接着问:“那你呢?你爱他们吗?”
“我也爱他们,可是无论我怎么说,他们都听不见了。”男孩低下头,轻声地说。
“是啊,既然爱他们就应该当面告诉他们。”阿普靠在椅背上说。
男孩也学着阿普的样子靠在椅背上,满不在乎地说:“没关系的,还有弟弟会替我爱他们的。”
“你怎么知道是弟弟?”阿普很诧异,他又想起了女人的肚子。
“我就是知道。”男孩冲着阿普调皮地笑了笑。
一阵漫长的沉默之后,阿普忽然问:“对了,你恨那个司机吗?”
“怎么会呢?明明是我不对,如果我不那么任性的话,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司机叔叔很无辜的。”男孩看着阿普,表情却是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认真。
“哦,我知道了。”阿普若有所思。
“叔叔,以后你还会来吗?”男孩问阿普,语气很平静,没有期待。
“不会了,这是叔叔最后一次见你了。”阿普觉得有些伤感,但是他不想骗这个孩子。
“我想我也该离开了。”男孩抬起头看了看那对夫妇离去的方向。
52书库推荐浏览: 逡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