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义连忙道:“明瑶说的也对。毕竟咱们跟这事情没关系,成群结队的跑去说抓淫x妇,有些冒失,有些冒失。”
阿罗道:“那就不管了?”
明瑶道:“不是不管了,是不能主动管,得叫人请咱们来管,那时候说话才有分量——咱们现在都先回去。看这些泥鳅的阵势,它们是不会走的。等到明天天亮,河边一旦有人,看见这情形,就会立即传出去。之前颍水发生过古怪事,大家伙都知道我爹能管,到明天也肯定会有人请我爹来看的——爹,明天有人请您来看的话,您知道该怎么说?”
“知道!”蒋赫地道:“我就说——这泥鳅跟我讲了,它们是马新跃死了以后变的,吃了马新社是为了报仇,报啥仇呢?报这个夺妻害命之仇!没瞅见见这泥鳅在写‘怨’字吗?”
明瑶笑道:“爹,就你会编!”
蒋赫地道:“那是!咱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谁敢不信咱?”
阿罗仍旧是揪着那妇人不放,道:“那汪亚呢?不提她了?”
蒋赫地道:“汪亚那娘儿们是肯定的不正经,不过她到底有没有参与谋害马新跃,我看难说啊。咱们可没有证据。”
“你就放心。”明瑶劝阿罗道:“作恶自有恶报,这马新社不是已经偿命了吗?如果汪亚也真的害人了,跑不掉的。”
阿罗这才无话。
明瑶又问我老爹道:“陈叔叔,您觉得这样办好不好?”
“听你的。”老爹道:“现在就先回去。”
众人就此商定好。
我心中虽然想着马新社和汪亚实在可恶,深感愤愤不平,可明瑶的话有理,我也只得偃旗息鼓,暂且忍耐。
要各自回家时,我本想邀阿罗和潘清源到陈家村,明瑶却抢先开口道:“阿罗,你和你弟弟来我家里住。”
“对,对啊!”蒋明义大喜道:“阿罗姑娘,你和这位兄弟都来我家住!”
“我也有许多话要跟你说呢!”阿罗扯着明瑶的手,欢喜的甩了甩,突然又扁起小嘴,道:“可是我又想去瞧瞧玉兰他们,我和阿源来就是为了看望他们一家三口呢。”说罢看我一眼,道:“玉兰他们是在你家里?”
“原本在的,现在不在了。”我道:“他们都到张家疗治鬼婴去了。”
“哦。”阿罗稍捎有些失望,不过迅即又欢喜道:“那我就先住到明瑶家里好了!不打扰?”
“不打扰,不打扰!”蒋明义连忙道:“到我们家,随便住!”
家中还有个曹步廊,阿罗和潘清源也确实住在明瑶家里会方便些,想到此节,我就不再多说了。
就此各自挥手作别。
到了家中,我已经是困顿至极,连忙清修,于夜无话。
待到天亮,弘德醒来,没见着马新社,便问起他的事情来。我照实说了,顺便又叱责了弘德一番:“看看你交往的都是什么人?!”
弘德吃惊不小,唏嘘骇然之余,又连喊冤枉,道:“那货是你们带回来的,不****的事儿呀!”罢了又说:“哥啊,你带我去颍水大桥那边瞅瞅?”
我道:“有什么好看的,在家歇着!”
“瞅瞅泥鳅咋写字儿的啊!”弘德再三央求,我好不耐烦。忽瞧见曹步廊满面笑容的过来西院,手里提着个干净的布袋,递到我面前,道:“小哥,送你的。”
我不禁愕然:“送我的?”
“对。”曹步廊道:“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我连忙站起来,躬身答谢道:“多谢前辈了!可无功不受禄,晚辈不能要。”
既然老爹曾经叮嘱过,不能要这曹步廊的东西,那就不管什么东西,都不能要。
曹步廊道:“只是个小玩意儿,快拿着。”
我连连摇头,死活不要。
曹步廊无奈,把布袋抖开,从中掏出了两只小木偶,捧在手中,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打眼看时,见那两只小木偶像是用松木雕出来的,耳、目、口、鼻、头发、四肢、衣服、鞋子一应俱全,而且还上了漆、墨、朱砂,唇红齿白,发黑衣亮,十分精巧,我不禁暗暗佩服这曹步廊的手艺。
木偶的大小都不过三寸上下,模样是一男一女,且男女左右手相连,还有根红色细绳缠绕脚踝,新奇可爱。我看了片刻,只觉那男木偶面容熟悉的很,略一想,不禁脱口而出:“这,这雕的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曹步廊道:“你再看看这女的。”
知道那男木偶是我的形容后,我便好奇起那女木偶来,仔细端详,那眉目,那脸型,也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突然,一个激灵闪念,我不禁脱口而出道:“这是明瑶?!”
“对啦。”曹步廊笑了起来,道:“男的是你,女的是蒋家的姑娘。”
我又惊又喜。那女木偶确实与明瑶相似,只是面容干净,并无丝毫疤痕,因此十分的俏丽脱俗,我一时间竟没有认出来。
既是我和明瑶的样子,我便忍不住伸手接了过来,深深的打量着,心中不由自主的想道:如果明瑶脸上没有疤痕,应该比这个木偶更好看?可惜……咦?我突然想起一事,心中暗叫:“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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