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回来了?”高山无力地问。
“我打电话把大家叫回来的。”李锐谦冷冷地说,“目的是让高社长给全体社团成员一个交代,详细说说他们杀死三人,企图杀五人的全过程。”
高山像被抽掉了身体里的荕一样,颓丧地沿墙壁瘫软坐下。
林汶静伏在王恩泽身上哭个不住,“为什么?社长为什么这么残忍?难道是知道了马能能和恩泽的事吗?”
“不错,我全都知道了,偏偏在我满心欢喜筹备求婚派对的时候知道了。”高山的面部痛苦地抽搐着,“我无意中在王恩泽的手机里发现了他俩大量的照片和视频,更别提那些让我冷到骨髓里的聊天记录了。在马能能心里,我和刘水都不是人,是一张饭票,是一张银行卡,是报复我们那抠门老爸的棋子。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我感到愤怒,我甚至当场踢断了自己的脚趾,我对天发誓要杀了这对狗男女,无法原谅!”
“于是你策划了整个派对,故意激怒父母制造事端,然后在花园扼死马能能把她吊在秋千上。”李锐谦说。
“不可能是社长干的。”杜霄威忽然插嘴,“社长一直在北院没有离开过,他怎么有时间杀马能能?”
“那是因为在他去北院之前就已经吊死了马能能。”李锐谦回答。
“不可能啊,北院派对开始后马能能还在南院好好的荡秋千呢。”四眼汪作证说,宋东东在一旁附和地点头。
“那么请你们现在上二楼南窗看下我的朋友在南花园做什么。”李锐谦做了个请的动作。
四眼汪和宋东东迟疑了一下,随后离开。好奇的贝都维跟了过去,三个人来到二楼厨房南窗口站定。只见一片黑暗中竟有个穿一身白衣的人在秋千上飘荡,说不出的诡异。
贝都维手机响,接起来是李锐谦,“问问他俩看见什么了?”
“有人在在在荡秋千。”四眼汪和东东结结巴巴地说。
“贝都维你觉得呢?”李锐谦问。
“我不是很确定,太黑了只能辨认出白色衣服。可能是在荡秋千,也可能是个假人吊在那里吧?”贝都维回答。
“现在请对窗口喊一声魔咒‘蜜嘞哎嗨哎——冰糖葫芦嘞!’”李锐谦下指示。
“蜜嘞哎嗨哎——冰糖葫芦嘞!”贝都维虽然觉得蠢,但还是照着喊了,不知道李锐谦在开什么玩笑。
谁知这魔咒念完后,那个白色人影竟然动了起来,还传来“嗡嗡”的声响。奇怪的事发生了,此人头顶上现出了一根白色带子缠绕在脖颈中,吊在秋千架顶部的横杠上。
“啊,有人上吊了!”三人均吃了一惊。
“这就是高山针对深度近视的小汪和高度散光的东东所设下的障眼法,其实对于视力良好的人来说也相当有效。不过缜密如高山,他还是会选择小汪和东东当目击者。我在寝室里做过试验,深度近视的周正明在黑暗中只能看见我身上穿的白色衣服,辨认不出我的双手是平举还是下垂,说明小汪当时也只能看清马能能身上的衣服而已。加入剧社和东东的相处使我了解到他明知自己有散光,却为时髦而不爱戴有镜片的眼镜,想必高社长也深知这一点。”李锐谦说,“你们可以回来了。”
高山凄惨一笑,用好的左手扶住额头不住地摇,“连朱胜浩都被你找到了,你可真有两下子,看来招募你进社是我最错误的决定啊。”
这时一个穿白色无袖T恤和长裤的高大男子轻快地走进车库,一张嘴满口京片儿,“哟,高山,你们开这么给劲儿的派对呐。本来我还担心小李蒙我呢,他说动静可大了,给你一Surprise……”待他看清车库内的场景一时语塞,“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啊,你就是那个假记者梁晓。”已回到车库的贝都维认了出来。
李锐谦接过朱胜浩手里的白色带子和便携式吹风机,“这是常熟觅织音纺织科技有限公司的高科技新品,感湿布料。湿的时候是黑色,与夜色融为一体,干的时候呈现白色,便于使目击者迅速发现尸体。刚才让朱胜浩用吹风机吹干布料重新模拟了马能能吊死时间之谜。”
“不错,朱胜浩是高山在北京话剧圈里的朋友,当时在上海有几场演出。高山叫他假装记者去捧场,朱胜浩以为自己是帮老朋友一个忙,没有多想就去了,并不知道自己成了高山的不在场证明。高山需要一个身材与自己相仿,头戴鸭舌帽也不令人起疑的替身在丁香被害时坐在第一排。高山不敢在周围熟识的人群中寻找这个替身,我原以为他会在校园里张贴小广告招募陌生人,可我猜错了。幸好小贝提醒了我那个假记者身上的重要特征,口音,北京口音。是呀,假如在校园里找,话剧圈子这么小,很快上海的圈子里会知道丁香在那天出了事,这个替身可能会对自己的作用产生怀疑。但如果那个假记者当天就离开了上海呢?如果那个假记者是正好在上海巡演的北京某话剧团成员呢?如果他认识高山,出于熟人帮忙的性质来剧场装捧场的媒体,完了仍回北京忙自己的演艺事业呢?多么完美的一个人选啊。于是我对比了十一月初在上海上演及十一月中在北京上演的话剧组织,还真找到了这么一个团,去剧院看场戏锁定这位我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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