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破布微微动了动。杀手忙喊道:“喂,你醒醒啊,醒醒……咱说会儿话……”
听到喊叫,对面这个人头又动了动。但是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或者说已经生命垂危了,头动了几次,似乎想抬起来的样子,都又无力地垂下了。
杀手鼓励他:“老兄,你不要放弃啊。你要努力,你看四川大地震,那个小女孩在废墟中坚持了那么长时间,你一个大老爷们,还留着这么帅的长发,简直就是从明朝穿越来的……你咬咬牙,跟我说几句话呗,这个破地方,简直能憋死人。”
那人似乎被杀手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头抬得越来越高,但是每次都要在杀手就要看到他相貌的时候,又无力地垂下了。
杀手连连叹气,继续鼓励他:“努力老兄,就差一点点了,对,再努力,再努力,就差一点点了……”
就在两人配合得越来越好,那人的头抬得越来越高的时候,杀手听到一阵锁链响,然后是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继而锁吧嗒一声开了。杀手听得清晰,终于证实了,这个地方,就是这个什么老母教关押人的地方。妈的,老子出去一定要去报警,你们这算是非法拘禁。杀手心里恨恨地想。
毫无悬念,一阵铁门响之后,一个大白脸女人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跟着两个戴着同样面具的女人。当然,或许他们是男人。
三人看了看杀手。杀手瞪着眼看着他们,来了个先发制人:“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凭什么关押我?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是犯法的……还把我打成这样。你们快把我放下来,送我到医院,否则,我出去后要去报警!现在是法制社会,你们懂不懂?”
那三个人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像看一只兔子或者一只狗一样,只看了一眼,就转头去看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还在努力想抬起头来。其中一个大白脸说话了,女人的声音,虽然很不标准,但是说的是汉语,杀手将就着能听懂:“别让他醒过来,喂药!”
她身后的两个大白脸走到这个正在试图把头抬起来的人面前,其中一个把他的头擎起来,另一个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用一块竹板撬开那人的嘴,把小瓶子对着那人的嘴,朝里倒药。
这人的头一抬起来,杀手就看出来此人是谁了。
竟然是瞎子!船帮瞎子!
这个瞎子杀手只看到过一次,是他在唐国军的出租屋内看到那个瞎子的尸体,到山上报信时看到的。当时,最老的瞎子坐在高处,这个瞎子就在杀手的旁边,所以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相貌。
杀手记得他们当时非常恐慌,简直就是末日来临时的感觉。他们说跟他们做对的是一个极为恐怖的组织,即便是当年在极盛时期的天地会也不过与这个组织战成平局,因此他们船帮瞎子只能赶紧逃命。
现在看来,他们的逃亡没有成功。难道……难道让他们恐慌的、曾经与天地会一决雌雄的这个古老的组织,是老母教?靠,不会吧?
杀手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呆了。如果老母教就是那个极为恐怖的组织,那他们岂不是小命休矣?
喂完药,那个先进来的大白脸女人转过身,看了看杀手:“你怎么哑巴啦?”
杀手从惊恐中挣扎出来:“你……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笑了笑。这笑声很有些纯朴,杀手的心有些平缓。她说:“你们既然来到这里,肯定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不过我可以帮先生证实一下,我们是老母教,大善至尊救苦救难的老母圣教。”
杀手说:“好。既然你说你们是大善至尊,那为什么要把我打成这样,还捆得像个粽子?”
大白脸女说:“对善人要更善,对恶人要更恶,才是大善。你们私闯老母圣地,烧毁圣柴,罪大恶极,你们还活着,就已经不错了。”
杀手说:“我们是来找一个朋友的。再说了,我们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只要在自己的国家,哪里都可以去,这里怎么就不能来了?”
女人哼了一声,问:“那中南海你们能去吗?”
杀手老实回答:“不能。”
女人说:“你不是说你哪里都可以去吗?”
杀手说:“这里又不是中南海。”
女人正色说:“这里是老母圣地,更不允许你们随便进来。你说你是来找人的,那找的是什么人?是不是一个女人?”
杀手忙否认:“不是。”
女人侧身,指了指瞎子:“那你们找的是他了?”
杀手很有些气愤:“你们怎么把瞎子也抓来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女人说:“他不是瞎子。”
杀手差点说出他不是瞎子,但是他是船帮瞎子的人。好在杀手还算有点脑筋,他估计这些人也应该了解这人的真实身份,但是他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也知道这些,这样会使问题复杂起来。
因此他说:“就算他不是瞎子,你们为什么抓他?”
女人却抓住了他的话柄,问:“你为什么说他是瞎子?你认识他吧?”
杀手说:“认识怎么了?不认识又怎么了?你们打算把我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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