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阴森森地笑了笑,说:“那你们是认识了。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何必吞吞吐吐的?不就是一个船帮瞎子吗?”
杀手心里一惊,索性亮开了:“你们为什么要抓船帮瞎子的人?”
女人哈哈笑了:“终于忍不住了啊。你能先说说,你是怎么认识船帮瞎子的人吗?”
杀手心里那个憋气啊,这女人简直是太鬼了。
杀手不说话。女人凑近过来,那个诡异的大白脸看得杀手心里发毛。
女人看了杀手一会儿,才说:“不说也没关系。我们老母教也不想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但是,任何人闯进老母圣地,都要给个说法。否则别说老母教不客气!”
女人转身要走,杀手喊了一声:“等等!”
女人站住,转过身来:“想要说话了?”
杀手问:“我想知道,你打算把我们怎么办?喔,我先不管他,我先问我自己,你打算把我怎么办?”
女人说:“老母教的规矩,私闯老母圣地,先关上一个月,怎么处理你们,到时候再说。”
杀手头都大了:“关一个月?在这儿?怎么睡觉?吃饭怎么办?还要上卫生间,要洗澡,你不会就这么一直绑着我们吧?”
女人冷冷地说:“别想得那么周到了,还洗澡呢,绑上一个月,能活着就不错了。”
杀手看女人又要走,急了,喊道:“那总要上厕所吧?总不能拉尿都在这儿,弄得臭烘烘的怎么办?你们这儿不是老母圣地吗?圣地总得讲究点卫生吧?”
女人不搭话,直接走了出去。
杀手喊道:“你说话啊。我现在就要撒尿了,你总得放开我,让我先撒泡尿吧?国民党的监狱还让人撒尿呢……”
铁门哗啦啦关上,上锁。这些人走路没声音,鬼似的,因此杀手也听不到她们的脚步声。
杀手绝望透顶,骂道:“你们这些假善人,你们一点人道主义都不讲!”
杀手喊出这句话,连自己都有些惊讶。这么有水平的话,他还是第一次能说出来。
他继续喊:“人道主义,人道主义你们总该讲吧?”
4.下水帮
没人应声。杀手又吼了几声,估计人走远了,为了节省力气,只得闭嘴。
汽灯还咝咝响着,光亮却有些弱了。杀手抬头看了看灯光。他知道,这种在很多地方已经消失了几十年的灯叫汽灯,需要打气。如果没人打气,最多能亮一个小时,光线就会越来越暗,最终熄灭。
对面的瞎子一动不动,就像死人一样。杀手虽然也算经历过江湖,瞎子的样子也让杀手从脚后跟直冒凉气。
船帮瞎子都能被人家整成这样,看来这偏僻之地绝对不可小瞧。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如果只是一个偏僻之地的小教派,船帮瞎子怎么能到这里?怎么能有如此厉害的机关?
难道他们真的就是船帮瞎子所说的那个恐怖帮派?杀手有些怀疑。这老母教虽然看来是不可小觑,却也不像是能横行天下的大帮派的样子。何况唐国军说过,那个教派或许应该叫大阳教。其实跟明教差不多。
对了,黄七呢?刚才应该问问她们把黄七关到哪里去了。杀手直后悔,怎么能忘问这个呢!
看刚才那女人说话的样子,好像是船帮瞎子跑到了她们这儿,她们才把他抓了起来,那这船帮瞎子到这里干什么呢?难道也是救黄榕?那……黄榕到这里干什么呢?
这些人……难道与大顺宝藏有关系?
或者说,能与前些日子自己跟唐国军寻找的黄家人有关系?
杀手知道,这种小教派,一般都是尽量与外界隔绝的。当然,能在历史的大潮中存活了几百年,并且活得如此生机勃勃,除了尽力与世隔绝,不被牵连进朝代更替的漩涡中外,还需要高人引导。这个高人是谁?刚刚那女人的话,说明她知道船帮瞎子之事,显然这个老母教虽处偏僻之地,却并不是与世隔绝。或者说,即便是看起来与世隔绝,其实是身在世外,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这是一帮什么样的人呢?她们的头儿是谁?他为什么把老窝弄在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当年曾经被皇帝追杀过吗?现在她们的头儿是谁?为什么要抓黄榕和船帮瞎子?黄家的紫铜匣子能在这里?
杀手现在多么期望对面的瞎子能尽快醒过来,一解心中疑惑啊。可那瞎子却无论他怎么叫喊,都是一动不动。
灯光也越来越暗,变成了淡黄色的火苗。杀手被捆的胳膊和腿都已经麻木了,头疼也轻多了,但是饥饿感却汹涌地泛了上来。
杀手忍不住又喊了几声,没人答应,他只能绝望地看着灯光渐渐熄灭。
山洞又陷入完全的黑暗中。
杀手憋闷,狼一般号了几声,终于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包裹起来。山洞里的黑夜很沉重,压得杀手连吼的力气都没有了。近在咫尺的瞎子也陡然消失不见。杀手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终于抵不过疲倦,又昏沉沉地昏睡过去。
杀手再次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眼睛适应了黑暗,还是因为天亮了,他能依稀看清这山洞里的一些东西了。
这让他微微有些兴奋。
杀手先用目光找到了黑糊糊一团的瞎子。用沙哑的声音跟他打招呼:“喂,师父,你醒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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