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彬连忙解释:“师兄您误会了,您千万莫要生气,这里面实在是有小弟的不得已之处。”
陈弘道:“你有什么不得已之处?”
郑国彬说:“师父他出了大事,小弟现在是江湖亡命之人,四处躲避仇家的追杀,不得已才会跑来陈家村。小弟是怕给师兄您惹来麻烦,所以才不敢公开表明身份的,也只能捡在没人在旁边的时候,才跟您显露行迹。”
陈弘道一阵诧异:“曹师傅出了什么大事?”
郑国彬忽的泫然欲泣,说:“师父他老人家被人用下作手段给害死了!”
陈弘道吃了一惊,连忙把郑国彬拉到一边,问道:“你先别哭,你告诉我,是什么人害死了他?为什么会要害死他?!”
郑国彬擦了一把泪,道:“也是师父他老人家命中该有这一灾,说起来害他的人,也是宿仇了。”
陈弘道问:“这话怎么讲?”
郑国彬说:“师兄知道《厌胜经》么?”
陈弘道说:“知道,我听曹师傅说起过,里面全是记载的压胜的法子,多是害人的。”
郑国彬说:“这本书其实是从另一本书里截出来的,本门的师祖爷得了它,才创下的厌胜门,由于其中都是厉害的法子,所以厌胜门里的弟子都想要拿到它,学全里面的本事。”
陈弘道说:“之前曹师傅逃到陈家村,就是为了躲避师兄弟们的仇杀,那些人,也是为了夺取《厌胜经》的。曹师傅曾经想把这本书给我,但是我没有要。”
郑国彬说:“是啊,这一次,师父的死,仍旧是因为《厌胜经》的缘故,师父也是死在他的师兄弟手里的。”
陈弘道说:“厌胜门里的人,除了曹师傅,其余的都死绝了啊。”
郑国彬摇了摇头:“哪能就死绝了?有一个极厉害的角色,叫做马藏原,原是大师兄,就没有死。”
陈弘道说:“是他害死了曹师傅?”
“是。”郑国彬点了点头。
陈弘道问:“那你刚才说,曹师傅命中该有这一灾,是什么意思?”
郑国彬说:“《厌胜经》是不祥之书,凡是拿了它,学了其中害人的法子,又常常拿来用的人,必然遭灾,不得好死。十多年前,师父就对我说过这话,我也见过一些师叔、师伯的下场,各种凄惨,至今历历在目。当时,我就下了决心,纵然师父把《厌胜经》传给我,我也不会再看,再用的。师父后来也发过誓,但是他自己到底没有忍住,还是又用了,结果,到底难逃一死……”
陈弘道说:“他又用厌胜术害人了?”
郑国彬道:“师父也是不得已的。”
陈弘道有些生气:“能有什么不得已非要去害人的?当年,他从陈家村走的时候,我爹就反复劝告过他,要他不可再去害人,他怎么不听?我看,他用厌胜术害人,结果自己遭人害,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郑国彬:“师兄有所不知,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陈弘道打断了郑国彬的话,道:“你先别叫我师兄,我刚才听你说十多年前,你就跟了曹师傅?”
“是的。”郑国彬半是实话,半是假话的说:“我从小是孤儿,是被师父养大的。”
陈弘道说:“那你入门很早,我不是你的师兄。”
郑国彬说:“您学麻衣道在前,我入师父门在后,按照学艺来说,我理应尊您为师兄。”
陈弘道说:“这个就不纠缠了。我听你刚才的意思,曹师傅是为了钱才害人的?”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郑国彬道:“其实,我不但是师父的徒弟,还是师父的女婿。师父有个女儿,嫁给了我做媳妇,我们还生了个女儿,叫做娇娇……我絮叨了,其实正是师娘出了事情,才惹出了后面的事情。”
陈弘道说:“你说仔细些,我也不怕你絮叨。”
郑国彬应了一声,说:“那时候,我和师父在开封县下头一个大村子里的大户人家盖房子,恰恰碰上师娘生病,而师父手里头并没有多少积蓄,就求主家预支些工钱,主家却不肯,说活儿没干完,是不会把工钱预支给我们的。当时,师娘的病很是不轻,我和师父都急得不行,可是任凭我们怎么哀求,主家都不肯给钱的……”
郑国彬将曹步廊之死的前前后后对陈弘道详说了一遍,说到后来,已经是忍不住双目垂泪。
陈弘道听着,也觉伤感,叹息了半晌,道:“好了,人死不能复生,曹师傅他,唉……你节哀顺变吧。告诉我他葬在哪里,我要去拜祭拜祭他。”
郑国彬却止不住的哭,呜咽道:“师兄,你不知道我有多惨,师父、师娘死了一年以后,我媳妇儿生娇娇,难产死了……呜呜……”
“啊?“陈弘道呆在那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了。
陈弘道想起了自己父亲陈汉生的话:“一朝用歪心,祸及几代人。”
曹步廊不听劝告,枉顾陈汉生的嘱咐,用厌胜术害人,终究是害了自己,还连累了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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