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郑国彬哭了半天,渐渐止住,陈弘道才说:“那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来找我?”
郑国彬道:“是前些年的时候,马藏原父子到处在找《厌胜经》的下落,我才东躲西藏,隐姓埋名,不敢露面,就是因为这,才让娇娇的娘动了胎气……”郑国彬又哭了两声,擦了擦鼻涕,才继续说道:“更何况,我们自己惹的祸,哪有脸面来连累师兄……这一次,我冒险来见师兄,其实不是为了找师兄报仇的,而是有一件要事,我是想问师兄打听一个人。”
陈弘道:“什么人?”
“是个小孩子,也没有几岁。”郑国彬说:“名字叫做陈木朗。”
“陈木朗?”陈弘道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孩子?他确实在陈家村不假。”
“看来师兄果然是猜出了他是陈根楼夫妇的孩子,所以给他起了陈木朗的名字。”郑国彬道:“我听陈根楼说起过,跟师兄在撂儿洼有一面之缘。”
陈弘道说:“是的,也是那个时候,我听见他们说过,将来要给孩子起名叫‘陈木朗’的。可惜啊,陈根楼夫妇已经不在人世了。”
郑国彬道:“师兄可知道,是谁害死了他们夫妇?”
陈弘道稍稍一怔,不禁深深的看了郑国彬一眼,道:“难道你知道内情?”
郑国彬说:“我刚才对师兄说过,《厌胜经》是从另一本书里截出来的一半内容,师兄还记得吧?”
陈弘道:“我记得。”
郑国彬:“那一本书,就在陈根楼夫妇手里。”
陈弘道不禁愕然:“他们怎么会有那样的书?”
郑国彬:“听说是陈根楼祖上传下来的。”
陈弘道猛然醒悟:“难道就是因为这本书,陈根楼夫妇和简家才惹了杀身之祸?”
“不错。”郑国彬道:“这仇人,也正是马藏原父子!”
陈弘道吃了一惊:“这贼子居然如此厉害,连简家老爷子和陈根楼夫妇也不是他的对手?”
“单凭他自己,哪有那本事?”郑国彬说:“马家父子害死了师父以后,到处找《厌胜经》的下落,可始终找不到,我藏得隐秘,他们也找不见我。但师父和简家交好,生前常常有往来,到底是引起了马藏原的怀疑,他也是消息灵通,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讯儿,知道陈根楼那里还有一本比《厌胜经》更全的书,立时就去讨要,但是简家也不是小门小户,马藏原父子在那里吃了大亏,险些把命给丢了……逃走了以后,马藏原便去搬了救兵,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的高手,竟然把简老爷子都给害了,把陈根楼的几大弟子也给废了,又一路追杀陈根楼夫妇……我暗中得了消息,急忙前去援救陈根楼夫妇,接上以后,我发现对头的厉害远超想象,便劝说陈根楼夫妇来陈家村避难,他们带着刚刚出生的陈木朗,也知道无处可去,便往陈家村而来。可惜,那几个对头实在是厉害的很,我们还没有逃到陈家村里来,便被追上了,陈根楼夫妇为了保住儿子的周全,拼死拦住对头,让我抱着木朗逃跑。”
陈弘道:“原来是你把陈木朗放在了颍水里面?”
“是我。”郑国彬说:“当时,我抱着木朗,跳到了颍水里,想顺流到陈家村来,可是那时候的水流有些大,时候又是天黑,我也受了些伤,身手不比平时,一个疏忽,我和木朗就被水给冲散了,我也晕晕乎乎的漂走了,好不容易上了岸,才发现,自己已经离陈家村很远了,木朗也不知道漂到了哪里。我怕那些对头还在陈家村附近徘徊,也不敢回来,只辗转打听到,陈家村在河里捡了一名男婴,我料想是木朗获救了,于是放了心。”
陈弘道:“原来是这样,我们奇怪了好几年的悬案,终于算是有了眉目。这几年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不来说清楚?”
郑国彬道:“这几年,我继续隐姓埋名,找机会去对付马藏原。皇天不负有心人,也是恶人自有恶报,到底让我给找到了机会,前些日子,我终于借了他人之手,弄死了马藏原,算是给师父,还有陈根楼、简兰芬夫妇报了仇!”
陈弘道:“马藏原已经死了?”
郑国彬点了点头,道:“小弟的本事也废了,现在,只能做一个工匠了。”
陈弘道:“那也没什么不好。你这次来找陈木朗,是要把他带走吗?”
郑国彬:“毕竟是故人之子,现在对头死了,他也安全了,我想把他接走,把他养大。”
听了郑国彬的话,陈弘道沉吟着,片刻之后摇了摇头,道:“怕是有些不妥。”
郑国彬:“怎么了?”
陈弘道:“陈木朗现在是被村里一家人收养着,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那家人也没有子女,对陈木朗视若己出,多半不舍得分开。”
“这样啊。”郑国彬说:“那更好。我就是怕没人照料他,所以想把他带走,既然有人收留他,又视若己出,更在陈家村里,远胜过跟我江湖漂泊、东躲西藏,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陈弘道:“马藏原已经死了,你还要东躲西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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