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步廊道:“我不好看热闹。气功大师什么的,我也不信。”
曹晚春听见,好奇起来,跑出来问:“什么气功大师?表演什么功夫?”
武怡多病,常听人说练气功能治百病,便也过来打听:“怎么样的气功大师?”
郑国彬便把看到的情形全讲了一遍,曹晚春和武怡都听得两眼放光,武怡说:“他收学生吗?”
曹步廊听完郑国彬的话,却变了脸色,问郑国彬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多大岁数?叫什么?”
郑国彬说:“瞧着有五十多岁了,头发全是白的,眼睛贼亮贼亮,穿了一身白衣服,胡子老长,说是姓马,还说是什么全真道长马钰的后人……”
郑国彬还没有把话说完,曹步廊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郑国彬不敢再说,惊异道:“师父,您——”
曹步廊恶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是他!”
武怡也瞧出来丈夫的不对,忙问道:“怎么了?你认识这个人?”
“嘿嘿……”曹步廊冷笑了两声,嘴角的肌肉抽了两抽,看的郑国彬心头发憷。只听曹步廊说道:“何止是认识?从前,我在门里头,他也在门里头,我是台柱,他也是台柱!论资排辈,我还要叫他一声师兄!”
郑国彬怔住了,师兄?那不就是自己的师伯么?
武怡吃惊道:“是那些人,他们又来找你了?”
曹步廊说:“没想到他也出来了,我还以为他得在监狱里多住几年呢!我这些同门的师兄弟,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不过他倒真是命好,赶上了好时候,现在闹气功热,他把那一套子演出来,说是气功,没人不信。”
郑国彬道:“他,他是骗子?”
“对!”曹步廊道:“大骗子!你刚才说今晚他还会表演,是在河里头,对吗?”
郑国彬点了点头:“是!”
曹步廊说:“好,今晚我就去瞧瞧,到底是不是我那个大师兄!”
武怡忧心忡忡道:“你去瞧他干什么?别被他看见了你。”
曹步廊说:“姓马的突然出现在这里,不会是凑巧。我非得看看他到底玩什么把戏才安稳。你放心,他在明里表演,我在暗地里看,我瞧得见他,他瞅不见我。”
曹晚春说:“爹,让师哥跟着你!”
曹步廊“嗯”了一声。
第十五章 如梦幻泡影
镇上来了气功大师,神的跟神仙一样,晚上还要展示功夫,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镇上的老百姓夜里也闲得慌,一窝蜂的都来凑热闹。
天色将黑的时候,曹步廊和郑国彬来到了河边,见河两岸都挤满了人,全在直勾勾的等着。
曹步廊和郑国彬找了个不显眼的暗地方,挤进了人群。
眼看着天色越晚,月亮上来,那马师傅忽然从河水上漂下来了,他站在一艘小木船里,翩然而立,身旁依旧站着那个浑身透着机灵劲儿的少年,船里头点着一根灯烛,也不用灯罩,烁烁的闪。
曹步廊眼皮霍的一跳,眼睛里寒光一闪,沉声说道:“还真是他!”
郑国彬的心开始“砰砰”乱跳起来,他已经笃定,这个马师傅是自己师父的对头了,他这样厉害,师父准备怎么对付他?对付得了他吗?
围观的百姓里便有人说道:“你们瞧,那盏灯没有灯罩,也没有飞蛾飞虫去扑火,也不知道马师傅用了什么功夫,肯定是身上有气,蛾子飞虫近不了身!”
众人一看,果然如此,纷纷议论马师傅果然厉害,虽然不用灯罩,那飞蛾飞虫也不敢前来扑火。
郑国彬也看不出马师傅玩了什么把戏,只有曹步廊冷冷的笑,满脸鄙夷,似乎早已经洞穿了其中的猫腻。
那艘小船渐渐的止住不动了,片刻功夫之后,忽然听见那马师傅大喝一声:“河里的鱼都过来!”嘴里头又开始“嗬嗬”的呼气吐气,浑身扎着架势,围观的百姓鸦雀无声,只管呆看。
没有过去多久,岸上眼尖的人就瞧见河里的水浪滚动,许多大鱼、小鱼纷纷游来,在那艘小船的四周攒动相聚,岸上的百姓都惊诧莫名,郑国彬也看的心下震动,忍不住偷眼打量师父,却见曹步廊仍旧只是冷笑。
须臾之后,那马师傅又喝了一声:“都散了吧!”
那些鱼果然慢慢的都去了。
围观的百姓忍不住欢声雷动,都喊着要拜师,那马师傅在船上摆摆手,让大家伙都安静了下来,马师傅笑道:“我每次收徒弟都选行当,这一次,我想选一些木匠、瓦工做徒弟,各位父老乡亲,有没有做这一行的?”
曹步廊听见这话,忙拉着郑国彬道:“快走!”
两人还没有来得及走,就有人拦住了,说:“曹师傅,你运气好啊!你不就是木匠吗?赶紧去拜师啊!马师傅的气功可不得了!”
曹步廊也不答话,推开那人,带着郑国彬匆匆离开。
耳后听着那马师傅说:“既然我来了这一遭,就想留些好处,结些善缘,你们谁要是在害灾害病,就上前来,我用气功打你们的穴道,能把病气给你们去掉几分……”
围观的百姓们正因为不能拜师而惋惜,听见这话,又都欢喜起来,迎着那马师傅和那少年从船上下来,都聚拢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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