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香茶润了喉咙以后,文彦莱又急忙问道:“道长刚才在弟子门口说不好,到底是哪里不好?道长又说,以后我文家肯定不是文柳镇第一大家了——这又是什么意思?”
“贫道刚才确实看出了施主家里有些古怪。”马藏原正襟危坐道:“但是贫道之所以不进来,就是怕贫道说了,施主您也不会相信啊!贫道更怕施主您以为贫道是来搬弄是非的,所以贫道还是决定一走了之为妙啊。”
马藏原这话说的意思很明显,不是我要来给你说的,是你非要来问我的,求我的。我也不一定要你相信我的话,你信就信,不信就拉到,但是不能说我是行骗的。
文彦莱不是蠢人,自然听出来马藏原的弦外之意,当然是指天指地赌咒发誓似的说:“我相信,我相信,我一万个相信,道长您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马藏原关子卖完,干咳两声,清清嗓子,就开始讲正题了,这一讲正题,第一句话就耸人听闻——大台柱说:“贫道别无长处,一身的道行都在这一双眼睛上!施主,您请看贫道的这一双眼睛!”
文彦莱看看马藏原的一双眼,双眼皮,黑眼珠子,白眼珠子,除了长得怪大,也没有什么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啊。
文彦莱说:“弟子肉眼凡胎,哪里看得出来,请道长明示!”
马藏原扯谎道:“贫道这双眼睛,是五行眼!”
“啊?”文彦莱愣住了:“什么是五行眼?”
“就是能看穿五行之物的眼睛!”马藏原信口胡诌道:“五行之物,金、木、水、火、土,都有一股气!常人能看见五行之物的实相,却看不到五行之物的气!但是,贫道这双眼睛就能看见!世间万物,都可以用五行来区分,就好比这方位,南属火,北属水,西属金,东属木,中属土,常人只知道五行如此区分,却不知道为何如此区分,只因为南方有火气,北方有水气,西方有金气,东方有木气,中原有土气!你能看得见吗?”
文彦莱连连摇头,他当然看不见,鬼才能看见呢。
马藏原就接着喷:“我这双眼一瞟,就能看见南方有一股赤色的火气冲天而起!北方则是有一股黑色的水气蒸腾而生!西方金气氤氲,东方木气浓郁!中原是漫天土气啊!还有这四季,春为木,夏为火,秋为金,冬为水,也各有气!人的五脏六腑,心属火、脾属土、肺属金、肾属水、肝属木!我现在看你的心口,那里就有一团拳头大的赤气,那便是你的心脏!”
文彦莱频频点头,阴阳五行的道理,他还是知道一点的,马藏原说的话也是真假参半,所以文彦莱对大台柱五行划分的说法认同,但是对于满院子五行眼的说法,可就是半信半疑了。他迷信,可毕竟不是傻子!随便来个道士,说自己能看见五行的气,他就敢相信?
马藏原继续胡诌道:“这人啊,整体来说,也是五行中的一行!就是说,这世上只有五种人,金行人、木行人、水行人、火行人、土行人,各有所长,不分贵贱,但是却都要五行相辅才能运好,五行相克就会命衰!贫道看施主您,五行之气兼具,却土气最盛,您便是土行人!土行人是什么人呢?心胸开阔,目光远大,温良恭谦,宽厚待人!”
人谁不愿意听见好话,文彦莱听一个道士这么夸自己,笑得嘴都合不住了。
马藏原见状,心里暗笑,嘴上继续说:“您所在的地方,是中原,中原属土,您又是土行人,所以人地相合,所以您能一帆风顺,能创下偌大一个家业!”
文彦莱听得更是欢喜,却不料马藏原话锋一转:“但是!今天早上,贫道从贵府门前经过的时候,却猛然瞥见贵府之中充斥着一股木气!木克土啊!克的正是施主您啊!这还了得?所以贫道才会在那里嘀咕,说不好,不好。却不料这话被施主的家人听到了,待贫道想走的时候,施主已经出来了。”
“木气?”文彦莱听得一怔一怔的:“我这宅子为什么会有木气?”
“贫道用五行眼仔细观察过了,贵府本身是极好的,是火气,火生土,主对施主有利,但是却被一股外来的木气给压住了,火气不得出,木气又旺盛,生生要克住施主!”马藏原言之凿凿的说:“所以,贫道断定,施主以后会财运受阻,施主的家,也不会是文柳镇第一大家了!”
“外来的木气?”文彦莱皱着眉头,问道:“从哪里来的?”
“这股木气阴邪的很,如果贫道所料不差的话,应是有人设下了诅咒,专门来陷害施主!”马藏原道:“这股木气是从东边来的,贫道还不知道贵府东边有什么人家,不过施主可以去查查看,东边是否有人大兴土木。”
“东边?”文彦莱心中一动,暗暗想到:“柳发昌那该死的货材就是在东边,最近也只有他家在大兴土木。难道是柳发昌害自己了?”
文彦莱还是不大相信,他又问马藏原道:“道长,这大兴土木跟木气又有什么关系?”
“这么阴邪的木气,必定是出自木工厌胜术!”马藏原道:“木工厌胜术,施主可知道?西汉武帝时的巫蛊之祸,千百年来大大有名,那便是木工厌胜术引来的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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