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弘道想了想,道:“你是把铁钉藏在什么地方的?”
曹步廊诡谲的一笑,把上衣袖子翻了起来,道:“小哥请看。”
原来曹步廊是在袖口上做了文章,两边袖口都封了一圈绑带,绑带上嵌着密密麻麻的塑胶收缩口,而铁钉被码的整整齐齐,镶在收缩口里。再里端则是一条松紧带,可以勒住胳膊,不至于在活动的时候,因为重力问题而使得绑带难以控制。
平时,袖子翻下来的时候,与普通的衣袖无异,目力不锐之人很难发觉其中的秘密,施展飞钉术的时候,只要手指头往里轻轻一碰,铁钉自会滑落在掌中,果然是神不知鬼不觉!
而且如此设计,可谓精妙,毕竟飞钉术是要靠手来施展,铁钉在袖口中,距离手最近不说,左右手还都可以开弓,更兼袖子里的铁钉排列绵密,正反颠倒,参差相布,一只袖管可以容纳六十余枚,两只袖管就是一百三十枚不止!这样大的量,可以算得上是惊人!
陈弘道想了想,自己并不需要这么多的铁钉,毕竟用暗器不是常态,全身上下准备五十枚就足够了。至于如何藏匿,倒是可以参照曹步廊的法子,在袖中有十二枚就好,左右各六枚,这样既不沉重,也好隐秘。此外,在皮带上挂个暗扣,吊一皮囊,其中预备些,以便随时补充也就是了。
计较已定,又和曹步廊谈了许久,陈弘道对飞钉术的种种困惑做些分析研究,直到曹步廊再无可教,陈弘道再无可学也就罢了。
陈弘道对曹步廊说:“多谢您倾囊相授了。虽然我不喜欢你这样的为人,但是授业之恩不能不报,你是我的一技之师。”
说着,陈弘道跪倒在地,朝曹步廊俯首便拜。
曹步廊吃惊不小,连忙叫道:“使不得!使不得!小哥快快起来!”
曹步廊急伸手去搀扶陈弘道,可陈弘道暗中用力,曹步廊哪里能搀扶的动他?
陈弘道连磕了三个头,以为拜师之礼,然后才站了起来。
曹步廊满脸涨红,连连说道:“我哪里够格,我不够格。我还要多谢谢你,其实我有一个姓郑的徒弟,可是他天赋有限,学不了飞钉术,所以只教了他别的手艺……如果不是你,我的这门本事是要失传的。”
“您过谦了。”陈弘道说:“我会请我老爹给您一些钱,然后放您走。”
“不用,不用。”曹步廊连连摆手,道:“我哪儿还有脸要钱……”话说到半截停住了,外面有脚步声“橐橐”而来。
“路费还是拿一些吧。”陈汉生和陈汉琪兄弟二人一前一后踏进屋里来。
曹步廊连忙行礼:“两位相尊!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啊。”
“你教我侄子本事教到半夜,我们当爹做叔的再去睡大头觉,那也太没心没肺了!”陈汉琪笑了笑,道:“再说了,你们俩絮絮叨叨,叮叮当当的,我的屋子就在旁边,咋睡?”
曹步廊赔笑道:“打搅了,打搅了。”
陈汉琪说:“你不用死了,也自由了。”
曹步廊十分欢喜,嘴里说道:“惭愧,惭愧!”
陈汉生忽然说:“曹先生,陈某有一言相告。”
曹步廊肃容起来,道:“神断先生请说。”
陈汉生道:“我观你的相,形体局促、做事猥琐,鼻削骨露、背曲成坑,此乃‘镜花水月无寿之相’。如果今后你安分守己,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足可延寿,否则,不但自己难过耳顺之年,恐怕还会连累你的家眷。”
曹步廊悚然道:“多谢神断先生金口玉言相告!在下一定听从,以后多做善事,决不会再去做恶事了!”
陈汉生道:“你天地偏斜,庭阁不正,主多奔波劳累。不过奸门润泽,鱼尾发亮,应该是家有贤妻,右三阳平满,估计膝下还有个娇女,左三阳不足,卧蚕隐约可见,像是有个干儿子,不知道对不对?”
“神断先生真是相术通神啊!在下彻底服了!”曹步廊拜服道:“在下有一妻一女,而且妻贤女孝。但是在下惹的仇人太多,所以只能将她们藏在在乡下,很少回去看她们,恐怕连累她们遭了毒手。她们母女的身体都很柔让,所以在下曾经收了个徒弟,叫郑国彬,我把他当儿子看,养在家里。他也很听话,在家里头帮忙照顾他师娘、师妹,在下是打算,有朝一日叫这徒弟和女儿结婚成家的。”
“嗯。”陈汉生道:“为你这一家子考虑,你以后也要多行善事,积累阴德啊。”
“一定!”曹步廊道:“在下真的是再也不敢做坏事了。”
陈弘道说:“这么说来,郑国彬也算是我的师兄,如果他以后遇到什么难处,可以叫他来陈家村找我,我一定帮忙。”
曹步廊大喜道:“好!有小哥这一句话,可抵得上万金!多谢小哥!”
老爹道:“那曹先生就在家里休息休息,明早吃过饭以后再走吧。”
曹步廊搓着手道:“听说厌胜门的余孽全都被相尊们给废了,不会再作恶了,在下高兴的很。现在也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见到妻子女儿,实在是没有心情睡觉了。要是可以的话,神断先生能不能允许在下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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