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儿的路上我经过那个地方了。”
“雷诺兹夫人显然是暂时住在这里料理一些事情。安排她爸爸的护理。为出售这幢房子做些准备。由于她妈妈已不能单独生活,还要为她办理转到她爸爸那个养老院的手续。现在是夏天,所以孩子们也和她一道来了。雷诺兹先生周末过来和他们住在一起。”
“你是从什么地方了解到这些情况的?”
“都是就地了解的。养老院和那家医院。在这一带街区也做了些调查。我们和一些街坊邻居谈了谈。”
“干得不错。”普勒说。
“我来这儿就是为了把活儿干好。”
“你瞧,我来这儿只是由于受害者是穿军装的。我的头儿说你们对我们的配合不持任何异议。”
“我的头儿是这样。”
“那么你呢?”
“我只能说:尚无定论。”
“很公道。”
“这么说他是国防部的情报人员?”
“你把指纹传过去的时候他们没说吗?”
“没有。他们只是向我证实指纹是属于这个人的。军队的情报机构?他是个间谍吗?因此有人杀了他?”
“不知道。他已经准备退役了。他也许是个靠蹲在办公室整理文件而得到了橡叶勋章的家伙,后来对私营部门的自动提款机有了兴趣。五角大楼里净是这类家伙。”
普勒决定不告诉她雷诺兹究竟在国防情报局做些什么。她对这些不会很明白,而他也不愿意由于说些不该说的话而遭到降职处分。
“这么说他的职业对我们提供不了太多帮助。”
普勒终归还是有诚实的一面。
“嗯,也许他并不只是个在办公室摆弄文件的家伙。”
“但你刚才说——”
“我是说可能,还不清楚呢。我也是刚接到这个案子,许多情况都不知道。”
“好吧。”
普勒走近尸体。
“你们发现他们的时候就这样吗?被摆成了一排?”
“是的。”
“两个大人的死因很明显。孩子们呢?”他用手指着死者们问道。
她没有作声,因此普勒转身去看她。
她已经掏出那支眼镜蛇王左轮手枪,对准了他的脑袋。
11
“我说错了什么吗?”普勒平静地问道,目光盯着她的脸庞,而不是那支左轮手枪的枪口。有人掏出枪对着你的时候,你要盯着对方的眼睛,这样你才能了解其意图。而科尔目前的意图显然是向他开枪,如果他的语言和行为出现稍许差池的话。
科尔说:“我一定是犯糊涂了,因为我睡得太少。”
“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你是唯一一个说自己是陆军刑事调查员的人。我根本就不应该同意你进入罪案现场。谁知道呢,可能就是你杀死了拉里·韦尔曼,然后编出个看到人影儿一晃的故事。也许你是个间谍,想偷走那个人的公文包和笔记本。”
“我的车停在门外,是陆军的车牌。”
“那可能不是你的车,或者是你偷来的。”
“我有证件。”
“我想听到的就是这个。”她用点45手枪比画了一下,“给我掏出来。慢点,慢慢地往外掏。”
科尔往后稍退了一步。普勒看出她采用的是标准的韦弗射击法。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后期,加利福尼亚州的一位警长在射击比赛上革命性地推出了这种姿势,它遂以这位警长的名字命名。双脚按肩膀宽度分开,双膝微曲锁定。持枪一侧的脚退后一小步。她将运用经典的推拉式①来控制击发的后坐力。他可以看出,尽管她的强臂肘关节已经锁定,然而手关节却没能同样锁定,因此她在射击时免不了会出现一点抖动。不过从持枪的样子看,她把这支眼镜蛇王玩儿得很溜。也许她的姿势不够完美,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里把普勒干掉却是一点问题也不会有。
他用三个手指从衬衣口袋里取出了证件夹。
“把它给我打开,”她命令道,“先亮徽章,接着是证件。”
他照做了。她仔细看看他的照片,又抬头看看他。枪口放低了。
“请原谅我这么做。”
“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做。”
她把眼镜蛇王插回枪套。
“可是你没要求看我的证件。”
“是我打电话请你到这儿来的。部队给我的正式通报里有你的名字和电话。部队在这类事情上从不出错。我还看到你从车上下来,警徽挂在你的腰带上。当我抓住你的时候,你喊出了声,我听出了这就是我在电话里听到过的声音。”
“尽管如此,我还是把你吓了一大跳。”她提醒道。
“也许并没像你想的那样。”
普勒向她出示了他的另一只手握着的黑色KA-BAR军刀,这把刀刚才被他的小臂遮挡着。
“你也许仍然会不由自主地向我开枪,那样的话,我们两个就都会倒在地上了。”他把军刀插入了腰带上的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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