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在地下室?”科尔问。
“减小动静。”普勒说,“不过仍然有费解之处。”
“比如?”
“即使是在地下室里,霰弹猎枪在半夜的射击声还是可能会让人听见。而且你还得控制住其他的被害者。他们听见枪声就会惊慌失措、大喊大叫,还会设法逃跑。因为他们知道下一个可能就轮到自己了。”
门罗打了个响指,打开了一只他先前带进屋里的金属证物盒,从中取出了几个已封好并贴着标签的小袋子。
“我还为在这种地方发现这些东西感到奇怪呢,可你刚刚说的大概是对此提供了解释。”
普勒一个一个地接过证物袋。
“说说你发现了什么。”
“一小块灰色的毛绒状的东西,是在女孩的左耳里发现的。这个袋子里的白色线状物,是留在男孩嘴里的。在妈妈的左侧臼齿上也挂着相似的线状物。”
科尔在普勒的肩后看着那些证物袋。普勒说:“嘴里的白色线状物?用布把嘴塞住了?”
“耳朵里的东西呢?”科尔问。
门罗说:“我认为那是耳机留下的。就像收听ipod或MP3播放器的那种耳机。”
普勒说:“在开枪杀人的时候迫使他们听那种震耳欲聋的音乐。这样其他的被害人就听不到枪声了。”
“做得够绝的。”门罗补充道。
普勒说:“但是这仍然解释不清猎枪的事。也许这些死者听不到枪声,但一些邻居还是有可能听到的。”
科尔起身走到窗户前面,又转回身来。
“你刚才提到震耳欲聋的声音。”
普勒把证物袋还给门罗后转向她:“是啊,怎么了?”
“特伦特矿业公司。星期天晚上他们很可能在使用炸药崩山。这片社区离他们开山放炮的地方只有三公里远。”
15
普勒盯着科尔说:“可是,开山的爆炸声有那么响,能够遮住从旁边房子里传出的猎枪的枪声吗?”
“是从旁边房子的地下室里,我们得这么说。如果你离工地不远的话,他们放炮的声音有时会把你从床上震起来老高。”
“你说的是他们很可能放炮开山。你不能确定这一点?”
“不能,我住得离这儿很远。不过这里的住户如果听到了爆炸的声音,那就只会是来自特伦特矿业公司的工地。这附近只有他们一家公司。”
门罗缓缓说道:“等等,那天晚上我和女朋友在外面待到很晚。离这儿也是三公里,不过是在另外的方向。我记得确实听到了爆炸声。”
普勒迅即问道:“你还记得爆炸是在什么时间吗?”
门罗想了一小会儿。
“我想是午夜十二点到一点。”
“符合尸体症状为我们提供的大致死亡时间。”普勒说,“把时间段进一步搞准,对我们在某个方面还是很有用的。”
“有利于核实嫌疑人是否在犯罪现场。”科尔指出。普勒赞同地点点头。
普勒说:“另外我们还要琢磨,为什么他们用猎枪杀害父母,对孩子们却使用了不同手段?或者说,为什么他们不去用钝器杀害所有的人?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别人听见枪声了。”
科尔和门罗都不知应当怎样回答这些问题。
普勒望着门罗问道:“你做了排除性指纹采集工作了吗?几个被害人还有雷诺兹夫人父母的指纹。”
“做了。去验车之前,我一早就去采集了那一对老人的指纹。”
“你没对他们说起家里发生的事情吧?”
“嗯,老太太中风了。我在她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按下了她的指纹,所以没法对她说起任何事情。老爷子糊里糊涂的,我装作采指纹是做一种游戏,所以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痴呆症?”普勒问道,科尔点点头。
“他有时会清醒吗?”
科尔回答:“我想是的,有时是清醒的。你觉得他能帮上忙吗?”
普勒耸了耸肩。
“嗯,如果杀手是当地的什么人,也许老人会知道一些情况。我觉得这里有这么几种可能。第一,是雷诺兹上校在国防情报局的职业导致了这家人被杀;第二,是由于同妈妈相关的什么事情;第三,同孩子们相关的事情;第四,同孩子们的外公外婆相关;或者是第五,与我们目前还一无所知的事情有关。”
“也可能只是一起偶然的抢劫。”门罗这样指出。
普勒摇头。
“他们没有开走那台新款的凌志车,没拿手提电脑,没动那个女人的婚戒。其他一些值钱的东西也都留在了这里。而且在偶然性的抢劫案中很少有集中审讯被害人一家的情况。”
科尔说:“雷诺兹夫人的父母在这个世界上可能没有任何敌人。而她和两个孩子只是由于暑假才来了这里,我很难相信他们会有时间结下什么仇人。这样一来,就剩下雷诺兹上校了。”
“很可能是这样,但还是有必要查清楚。”
普勒站起身。
“最早出警时,除上述指纹外,发现了别的指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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