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个邮递员的。还有养老院一个护工的,我们在冰箱上采到了她的隐形指纹,雷诺兹上校的岳父住进养老院之前她在这儿护理过他。还有两个急救医护人员的指纹,他们曾在接到老太太中风的电话后来过这里。”
“再没有别人的了?”
“还有两枚指纹。一枚是在起居室的墙上发现的,还有一枚是在厨房的台子上。我已经送到警局的指纹资料库去进行比对了。”
普勒说:“给我复印一份,我送联邦调查局的指纹数据中心查一查。”
“谢谢。”
普勒又说:“凶手们怎么知道矿山什么时候进行爆破?这算是一种公众信息吗?”
“是的。”科尔说,“露天爆破开采要遵守许多规定。你必须获得许可,提交适当的爆破计划。你必须在当地报纸上提前刊登爆破时间安排表。爆破地点附近的居民还会得到专人当面送交的通告。你必须使用具有专业资质的爆破队伍。爆炸噪声要控制在规定范围内,有人专门进行声音分贝监测。他们还要测定爆破造成的地震波。而且你要进行毫秒爆破,通常是间隔八毫秒一组组地引爆炸药。”
“为什么?”门罗听得很入迷。他的目光同普勒遇到了一起。
“我上的是西弗吉尼亚大学,可原来我不是这儿的人。”
科尔说:“八毫秒的间隔能有效地控制爆破的噪声和地震波。”
普勒问她:“你显然是懂得不少这方面的事情。从哪儿知道的?”
她耸耸肩说:“我是西弗吉尼亚的姑娘。整个州就是一个大煤矿,至少有些时候它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
“你父亲是不是在特伦特矿业公司工作?”门罗问。
科尔迅速地瞥了普勒一眼,普勒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轻轻地说:“他在那里工作过。不过,再也不做了。”
“为什么?”普勒问。
“他已经去世了。”
“对不起。”普勒顿了一会儿,又问,“他们爆破用的是什么样的炸药?”
“通常都是硝酸铵——也就是化肥,真的——和柴油的混合物。他们剥离表土层和底土层后,在岩石上钻眼放进炸药,目的是炸碎岩石层。然后他们使用重装备,把煤层暴露在地表上。”
“为什么他们要炸开山头,而不是在地下挖巷道?”
“几十年前他们的确用巷道采煤。但是剩下的煤层已经无法靠井工进巷道开采了。岩层的硬度不够,他们是这么说的。不过,这很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
“按常规爆破必须在每天的日出后和日落前,每周的星期一到星期六进行。特伦特一定是获得了某种特别许可,竟然在星期天的半夜里进行爆破。”
“这么说,爆破安排是向公众公开的,”普勒说,“这对缩小嫌疑人范围提供不了什么帮助。尽管如此,还是对我讲讲特伦特矿业公司吧。”
“到目前为止,特伦特一直是全县最大的一家企业。”
“一家受人喜爱的机构?”
科尔咬了咬嘴唇。
“没人喜欢采煤的企业,普勒。特伦特公司开矿的结果,是这里的每一道山谷都堆满了碎石。它引发了洪水,还造成了其他许多环境问题,更不要提崩掉这么多山头以后我们这里的景色有多难看。可是这种开采方法对公司来说要划算得多。他们赚了数都数不清的钱。
“不过他们提供了就业机会,”门罗说,“我有一个堂兄是特伦特的地质工程师,他的生活很不错。”
科尔继续说道:“罗杰·特伦特是那家公司的唯一所有者。他干了不少无法无天的事,还出了一些事故死了人。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住在大铁门后面的高级别墅里,还专门用管道把别处干净好喝的水引到自己的家。由于他们开矿,这里的地下水已经被严重污染了。”
“人们对这些事情就听之任之吗?”
“他养了一些睁眼说瞎话的律师。而且,尽管州里一直说要清理整顿司法机构,可他还是早已买通了一半以上的州法官。当然,他给人们提供了就业机会,工资给得不低,对慈善机构也常常慷慨解囊,所以人们对他抱着一种容忍的态度。不过,假如再出现一些重大的煤矿事故,再有几件由于污染而患上癌症的诊断病例,人们恐怕就要揪出他游街示众了。”
普勒望着地上的尸体问:“雷诺兹一家来这里有多久了?”
科尔说:“人们说大约有五个星期了。”
“上校本人在华盛顿和这里两地间来来去去。”普勒自己补充道。他又望着窗外问道:“你们详细询问过周围的邻居吗?”
科尔答道:“这里另外有七家住户,我们和每家人都谈过了。什么结果都没有。”
“真令人难以置信,”普勒说,“杀手就在旁边房子里作案,却没有任何人看到或听到什么?接着又一个警察被害,有人还开跑了他的警车,还是没有任何人看到或听到什么?”
“这些邻居就是这么说的。”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戴维·鲍尔达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