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迪奇,要不然我就把你从窗户扔进餐馆里,也好加快点进度。”
迪奇急忙跑进去了。
“你不该这么干,你这个浑蛋。”弗兰克捂着血淋淋的鼻子说。
“那你就不该先向我挥拳头。还戴着这么一串二角五的硬币。”
“我猜我的鼻子被你打断了。”
“你的鼻子确实骨折了。不过它以前就断过。它有点向左歪,中间还鼓了个包,大概是在橄榄球比赛上戴着面罩被人家撞的。我估计你那时候找的正骨医生不怎么样,而且你的鼻中隔可能也是弯的。这回行了,请他们给你一起矫正过来。”
迪奇拿着一块小手巾包着的冰块跑了回来。普勒抬头时发现,餐馆里所有的人都站在玻璃窗后面观看这一幕。
迪奇把冰块递给普勒。
“我不需要这玩意,迪奇,是你的哥们儿用得着。”
弗兰克接过冰块捂在鼻子上。
“这儿发生了什么事?”
普勒回过头,看到萨姆·科尔穿着齐整的警服,开着警车过来了,车窗已经摇了下来。她停在道牙边迈出了车。普勒注意到她的制服皮带没有发出吱吱的响声。
科尔低头看看弗兰克,又看看丢在地上的一串硬币。她望望迪奇,接着看普勒。
“你能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吗?是他对你动手,还是你先打了他?”
普勒看看迪奇,又看了看弗兰克。见两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普勒说道:“他滑倒了,摔坏了鼻子。他的朋友给他取来了一些冰块。”
科尔扬起眉毛,盯住了迪奇。迪奇咕哝道:“是这么回事。”
她又低头盯住弗兰克。
“你要讲的也是同样版本的故事?”
弗兰克用一只胳膊肘撑起身子。
“是的,女士。”
“那么这串指节环是怎么回事?从衣兜里掉出来的?”
“从衬衫口袋里掉出来的。”普勒说,“他一摔倒就撒出来了。我听他说要去洗衣房,二角五的硬币可能是为洗衣机准备的。”
科尔伸出手把弗兰克拉了起来。
“你最好快去看看医生。”
“是的,女士。”
他们两人慢慢地走开了。
“做好准备了吧?出发吗?”普勒问。
“我准备好了,我准备的是听你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在撒谎?”
“那个家伙并不是滑倒的。他那副样子就像是被卡车撞了似的。而且他向你抡拳头时,肯定把那串硬币套在了手上。”
“都是你单方面做出的推测和猜想。”
“噢,这就是确凿的证据。”她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普勒的前额,“你这里有血迹。我没发现你带伤,所以很可能是他流的血。这意味着他冲你抡起拳头,而你却用脑袋撞了他。我想知道这都是为什么?”
“误会。”普勒用袖子擦去了血迹。
“哪方面的?”
“有关各自的私人空间。”
“你这一套可真够烦人的。”
“这并不重要,科尔。一个小镇子,见到外来的人有点欺生,不过就是这么回事。如果事情变得比这更复杂,我会第一个告诉你的。”
她对此并不信服,不过没再说什么。
“我记得我们说好了是在现场碰面的。”
“我起来得挺早。估计你会在这里。”科尔答道。
“我和你的头儿聊了一会儿。”
“林德曼司法官?”
“他也来这家餐馆了。我给他提供了可以帮他对付媒体的那些人的联系方式。”
“谢谢。”
“他对你的评价很高。”
“我对他也一样。是他给我提供了机会。”
“你说你来这儿之前在州警察局干过。”
“那就是他的主意。他说如果有干过州警的履历,就没人能阻挡我在德雷克佩戴警徽了。”
“这么说他没有人事方面的决定权。”
“决定权在县行政委员会。那些委员都是男人,都还生活在十九世纪。在他们眼里,女人在生活中的角色不是生育孩子就是在厨房做饭。”
“我还和那个邮差谈了谈。”
“邮差?你是说霍华德·里德?”
“是他。他来吃早饭。他说他送的邮件留在了那间房子里。准确点说,是他在惊慌之中把它扔在那儿了。他说那是一份通过霍尔沃森夫妇转交的邮件,很可能真正的收件人是雷诺兹。你把它收起来了吗?”
科尔现出困惑。
“没发现有什么邮件啊。”
普勒紧紧地盯着她。
“你难道没想过为什么邮差要走进那幢房子吗?”
“他对我说他需要那家人给他签个字。我以为……”她的声音拖长了,脸颊也红了起来,“我真该死。我不应该自己想当然地以为什么。”
“你说屋里并没发现什么邮件。里德却很肯定地说他把它丢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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