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娜伸手在皮包里摸索。
“找东西吗?”
“香烟,”莎娜说,“你有吗?”
“抱歉,没有。”
“可恶。”莎娜闭上嘴,跟他四目相对,“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死了四个人。我想知道真相。”
“四个?”
“瑞贝卡·萨耶,两具在湖畔发现的尸体梅尔·巴特拉和巴博·沃夫,还有伊丽莎白·贝克。”
“冷血罗伊杀了伊丽莎白。”
卡森摇摇头。
“你凭什么这么确定?”
卡森拿出牛皮纸袋:“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什么东西?”
“伊丽莎白的验尸报告。”
莎娜忍住泪水,她浑身颤抖,手指打颤。无论如何,那都是最关键的证据。她竭尽所能稳住自己的声音:“我可以看一下吗?”
“为什么?”
她闭口不答。
“更要紧的是,贝克为什么急着要看这份报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莎娜说,声音在她耳内回荡,想必对方也是。
“伊丽莎白·贝克吸毒吗?”卡森问。
这问题真是始料未及。“伊丽莎白,她从来不碰毒品。”
“你确定?”
“当然确定。她的工作就是面对那些患有毒瘾的人,那是她受的训练。”
“我认识很多扫黄警察,他们喜欢找妓女玩个几小时。”
“她不是那种人。伊丽莎白尽管并非十全十美,但她绝不可能吸毒。”
卡森又拿起牛皮纸袋:“毒物检测显示,她体内有古柯碱和海洛因。”
“那一定是冷血罗伊逼她吃的。”
“不是。”卡森说。
“你又凭什么这么肯定?”
“还有其他检验,细胞组织和毛发检验,检测结果表明:她至少好几个月前就开始吸食毒品。”
莎娜双腿发软,靠在墙上:“听着,卡森,别跟我玩游戏了。让我看看报告,可以吗?”
卡森似乎在考虑。“这样如何?”他说,“我让你看报告,看个过瘾,半字不漏。怎么样?”
“卡森,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那么,再见,莎娜。”
“嘿,嘿!等等。”莎娜抿抿嘴,心中想起那封奇怪的邮件,想到还在逃亡的贝克,想到惨遭杀身之祸的瑞贝卡·萨耶,还有那份不可思议的毒物检测报告。突然间,之前摆弄数码影像那套原本极具说服力的推论,变得脆弱起来。
“照片,”她说,“让我看看死者的照片。”
卡森微笑着说:“这就更有趣了。”
“什么意思?”
“里头一张照片也没有。”
“我还以为——”
“我也不明白,”卡森插嘴说,“我已经打电话给哈勃医生,就是负责尸体检验的法医官。要他查查看,还有谁调阅过这份档案。他现在正在调查。”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偷了这里头的照片?”
卡森耸耸肩:“拜托,莎娜,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她差点屈服,说出电子邮件和街道摄影的事。但是贝克的态度很坚决。眼前这个男人就算说得天花乱坠,可能还是敌人。“我可以看其他部分吗?”
卡森慢慢地把报告递给莎娜。要命,还在故弄玄虚?她想。她往前一站抓起报告,打开信封,抽出第一页。视线往下移动,她血液凝固,当看到死者的身高体重时,她差点尖叫出声。
“怎么了?”卡森问。
她默默不语。
手机响起。卡森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我是卡森。”
“我是哈勃。”对方说。
“找到以前的登记表了吗?”
“找到了。”
“还有谁调阅了伊丽莎白·贝克的验尸报告?”
“三年前,”哈勃说,“档案已存入储藏室,就有人登记调阅了这份报告。”
“谁?”
“死者的父亲,也是名警官,名叫霍伊·帕克。”
第36章
赖瑞·甘铎坐在格瑞芬·史柯的对面。两人在史柯豪宅后的花园柱廊。巳经是深夜时分,夜幕笼罩着这片精心修理过的土地。草丛中,蟋蟀唱着悦耳的曲调,是不是只要有钱就连昆虫的叫声也可以操控?清脆的琴声从活动玻璃门流出,室内照明的灯光投射在走廊上,留下或暗红或黄色的影子。
今天两人都穿着咔叽裤,赖瑞身穿蓝色的马球衫,格瑞芬则穿着香港裁缝为他量身定制的丝质纽扣衬衫。赖瑞手里握着冰镇啤酒,等着格瑞芬先开口。他看着格瑞芬的完美侧影。格瑞芬坐着,面对宽阔的后院,鼻子微微上扬,双腿交叉,右手放在扶手上摇晃,琥珀色的液体在酒杯里打转。
“你知道他人躲在哪里吗?”格瑞芬开口问。
“不知道。”
“那两个救走他的黑人呢,有没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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