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事实?”
“不是。”
“面对这个陈述,你仍然说你在三点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听到,是吗?”
“是的,什么声音都没听到。我下楼只是因为我与人有约。”
“法官大人,”威格莫尔先生脸色通红,“我必须请求裁定这个证人为恶意证人。”
威格莫尔先生措辞严厉,但是没有什么效果,证人只是坚称任何时候都没有听到枪声。而至于发现尸体的事,玛丽小姐解释当她说“哦,我的天哪,杰拉尔德,你杀了他”的时候,她误认为尸体是和她约会的那个朋友的。然后陪审团激烈地讨论这个与她约会的人与案件是否有关联,最后结论是有关联。于是关于戈伊尔斯的整个故事都被扯了出来,同时戈伊尔斯被暗示也在法庭上,应该被传唤。最终,威格莫尔先生大声哼了一声,表示自己没有问题了。伊佩·比格斯先生开始询问,他温和而谦逊地站起来,看起来非常英俊。他将已经被扯远的话题带回来。
“请原谅我问的这个问题,”伊佩先生温和地鞠了一躬,然后说,“但是,你能告诉我们,你认为死者卡斯卡特先生很爱你吗?”
“不,我确信他不是很爱我,我们之间的婚约不过是为了各自利益的安排。”
“以你对他性格的了解,你认为他是那种可以付出很深感情的人吗?”
“我想有可能吧,如果他面对的是那个合适的女人。我想实际上他应该是一个很热情的人。”
“谢谢。你曾经告诉我们你二月份在巴黎的时候见过卡斯卡特上尉几次,你还记得你与他去过一家珠宝店吗——位于和平大街的布里克特珠宝店?”
“有可能,我也不是记得特别清楚。”
“请你回忆一下,时间是不是六号?”
“记不得了。”
“你认识这个小饰品吗?”
一只绿眼睛的猫形挂件呈现在证人面前。
“不,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卡斯卡特上尉曾经给过你类似的东西吗?”
“从来没有。”
“你曾经拥有过这样的珠宝吗?”
“我可以确定地说从来没有。”
“法官大人,我提交这个镶嵌钻石和珠宝的猫形饰物。谢谢,玛丽小姐。”
下一位被传讯的是詹姆斯·弗莱明。关于递送信件的事情,他的回答同样是含糊不清的,大体上留给整个法庭的印象就是那天没有任何信件是递给公爵的。威格莫尔的发言带有恶意的暗示,似乎想中伤受害者的人格,他表里不一地笑着将证人转交给伊佩先生。伊佩先生总结说证人的证言不能确切地给出答案,所以他立刻转移到下一个问题。
“请问你是否记得那天同一个邮递员送来其他人的信件吗?”
“有的,大约有三四封信被送到台球室。”
“你能说明都是寄给谁的吗?”
“有给马奇班克斯上校的,还有给卡斯卡特上尉的。”
“卡斯卡特上尉当时就拆开信件了吗?”
“我不记得了,先生。我立刻就离开那里去书房送信了。”
“那么你能告诉我们在小公馆内,信件在早上是如何被送到邮局的吗?”
“它们被塞进一个小邮袋,这个邮袋是锁着的。公爵有一把钥匙,邮局也有一把。信件都是从上面的开口中塞进去的。”
“卡斯卡特上尉死的那天,信件像往常一样被取走了吗?”
“是的,先生。”
“被谁取走的。”
“我亲自把邮袋拿下去的,先生。”
“你有机会看到那里面都有谁的信吗?”
“当邮政局女局长将信取出来的时候,我看到大约有两三封信,但是并没有看到它们都是寄给谁的,也没有想过。”
“谢谢。”
威格莫尔先生听到这里立刻跳了起来,像玩具盒一被打开就能跳出的那个奇异小人一样。
“这是你第一次提到在卡斯卡特上尉被谋杀的前一天晚上,你递给过他一封信,是吗?”
“法官大人,”伊佩先生大喊,“我反对这种说法,我们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有谋杀发生。”
这是伊佩先生作为辩方第一次提出这种暗示,立刻引起一阵骚乱。
“法官大人,”律师继续说,回答着皇家总管大臣的问题,“我认为我们现在不应该试图证实发生了谋杀,除非法庭确认谋杀案的成立,否则这样的字眼不应该强加给证人。”
“或许,威格莫尔先生,我们用其他的字眼会更好一些。”
“这对我们的案件没有任何影响,法官大人,我接受您的意见。上帝知道,我不会在这样严肃的场合用这样微不足道、毫无价值的字眼来妨碍审讯。”
“法官大人,”伊佩先生插话,“如果这位博学的首席检察官认为谋杀这样的字眼是微不足道的,那么我想大家肯定很有兴趣知道他认为什么样的字眼才是很重要的。”
“博学的首席检察官已经同意选择其他的说法。”总管大臣平和地说,然后点头示意威格莫尔先生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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