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一点儿都不着急。”那红木雕像的脸愤怒地说道。
“我没有办法跟你道歉。我在非常努力地办你的案子,也给了你建议。你有没有照着做?”
“只有部分吧。过来,靠近一点,卢·阿彻先生。”辛普森夫人冲我挥了挥手,“过来坐下。我一点都不会伤害到你,真的。”
她示意我坐到她对面的那张椅子上。我穿过房间走过去。
“哪一部分你答应了?”
“听着,我的每一部分,都是无害的。”辛普森夫人说,脸上又露出那凶残的微笑。
“我的毒针已经被拔掉了。当然,我明白你指的是你的建议。阿尔伯特·格雷夫斯正在准备钱。”
“他有没有报警?”
“还没有。我想跟你谈一谈。但是,你先读一读这封信。”
辛普森夫人说着,从身边的咖啡桌上,捡起了一个信封扔给了我。我拿出在艾斯塔布鲁克太太家抽屉里,找到的空信封与之比较。信封的大小、材质还有地址的笔迹,看起来都不一样,唯一的相似之处,只是圣玛利亚的邮戳。拉尔夫·辛普森的信,是寄给辛普森夫人的,是前一天下午四点三十分收寄的。
“你是什么时候拿到信的?”
“大约昨天晚上九点钟。正如你看到的,是快递。”辛普森夫人做了个手势说,“你读一下吧。”
那是一张普通的白色信纸,一边写满了潦草的蓝色字迹:
亲爱的伊莱恩:
我突然遇到一桩紧急交易,急需现金。在美国银行,我们的共有保险箱里,有一些债券。阿尔伯特,格雷夫斯可以把可交易的债券兑现。
我需要十万美元的现金,钞票面值不要超过五十美元和一百美元。不要让银行标记、或者记录钞票的编号,因为这笔交易是重要机密。
在我再次跟你联系以前,请你把钱存在家里,放在我的保险箱里。我会很快跟你联系,或者我会让一个持我亲笔信的信使与你联系。
你要信任阿尔伯特·格雷夫斯,但是,请你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除格雷夫斯以外的任何其他人,这一点非常重要。
如果你这样做了,我很可能会损失很多钱,并面临法律的制裁。必须绝对保守秘密,这就是为什么,我要你为我准备钱,而不是直接去银行。我会在一个星期之内完成这笔交易,然后很快和你见面。
爱你,勿挂
拉尔夫·辛普森
“干得很仔细,”我看完信后点头说,“但是,却不够令人信服。他给出的‘不该本人亲自去银行’的理由太牵强。格雷夫斯怎么想?”
“他也这么认为,他认为这是个骗局。”辛普森夫人点头说道,“但是,他说应该由我来做决定。”
“你非常肯定,这就是你丈夫的笔迹?”
“毫无疑问。你有没有注意到‘非常’这个单词的拼法?这是他最爱用的字眼之一,但是他总是拼错。他甚至念不对。拉尔夫不是一个有文化的人。”
“问题是,他现在是否还活着?”
辛普森夫人一对呆滞的蓝眼睛转向我,里面是不悦的神情。
“卢·阿彻先生,你真的认为,事态会如此严重吗?”
“他不经常做这种交易,不是吗?”
“我对他的交易一无所知。”辛普森夫人摇头说,“事实上,我们结婚的时候,他就已经退休了。战争期间,他买卖了几个农场,但是,他没有透露细节给我。”
“他的交易有没有非法的?”
“我真的不知道。”辛普森夫人激动地连连摇头,“他完全可以不让我知道,对此我无能为力。”
“还有什么事情,是你无能为力的?”
“我不信任他,我无法知道他的意图。”辛普森夫人淡淡地摇头说,“他要用那些钱,也许他在计划一次环球旅行,或者他要离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微笑着摇头说,“但是我的猜想是,你丈夫现在是被索要赎金。他是被人用枪指着脑袋,来写这封信的。如果真是一桩交易,他没有理由写信给你。格雷夫斯是他的律师,他可以代替他行使权力。但是,绑架者喜欢与受害人的妻子打交道。这对他们比较简单。”
“我该怎么做?”辛普森夫人紧张地说。
“按照信上的指示去做,但是,你需要让警方知道。不要太明显或用公开的方式,要让警方静观事态发展。”我言辞认真地告诫她,“辛普森夫人,你知道,绑架者在拿到钱之后,处理受害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开枪打爆他的脑袋,然后将他扔掉。必须在这种事情发生之前找到他,而我一个人可对付不了。”
“看起来,你很肯定他是被绑架了。你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告诉我?”
“有不少呢。”我苦笑着拍手说,“但是,所有这些消息得出的结论,就是你的丈夫结交了不该结交的朋友。”
“我知道的。”辛普森夫人点了点头,脸上一瞬间露出了得意的神情,“他喜欢给人顾家男人,以及是一个好父亲的形象,但是,他从来骗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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