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阿彻先生?”管家吃惊地说。
“难道你怀疑我不是他本人吗?”
“你遇到车祸了吗,阿彻先生?”
“显然是这样。我的包还在储物间吗?”我问道,包里有我的干净衣服和汽车的备用钥匙。
“是的,先生。您的脸上有挫伤,需要我叫医生吗,阿彻先生?”
“不必麻烦了。如果方便,我倒是很需要冲一个澡。”
“好的先生。我在车库那边,正好有个浴室。”
费利克斯把我领到他住的地方,并拿来了我的包。我在狭小的浴室里冲澡、刮胡子,换下了被海水湿透的衣服。我竭力控制自己,不去忘记这个案子,不让自己倒在他整洁的小屋子里,在还没有整理的床上昏睡过去。
当我回到厨房的时候,费利克斯正在往托盘上,摆放银制餐具和早餐。
“你需要吃点儿什么吗,先生?”费利克斯问我。
“火腿和鸡蛋,如果可能的话。”
他点了点圆圆的脑袋说:“做完这个,我马上安排,先生。”
“这是给谁准备的?”
“辛普森小姐,先生。”
“这么早就准备。”
“她要在自己房间用早餐。”
“米兰达还好吗?”
“我不知道,先生。”费利克斯摇着头说,“她只睡了很少的觉。昨天晚上,她午夜过后才回来。”
“小姐是从哪儿回来的。”
“我不知道,先生。”费利克斯继续摇了摇头,“您和格雷夫斯先生一离开,她就离开了。”
“是她自己开的车?”
“是的,先生。”
“是什么样的车?”
“帕卡德敞篷跑车。”
“噢,是那辆米色的,对不对?”
“不,是红色的,先生,鲜艳的猩红色。”费利克斯懊恼地说,“米兰达·辛普森小姐昨天,整整开了二百多英里。”
“你对这个家,观察得很仔细啊,是不是,费利克斯?”我说。
他温和地微笑了:“我的职责之一,就是检查车辆的用油情况,因为我们没有专职司机。”
“但是,你不是很喜欢辛普森小姐?”
“我对她很忠诚。”他不透明的黑眼睛,不透露任何秘密。
“他们有时候会刁难你吗,费利克斯?”
“没有,先生。我们家在萨马岛,是有名望的家族。我来到美国加州理工学院读书的时候,便开始做了这份工作。”费利克斯认真地说,“我不喜欢格雷夫斯先生,因为我的肤色而怀疑我。园丁们也不喜欢他们,因为同样的原因被怀疑。”
“昨天晚上,你就是在说这个?”
“是的,先生。”费利克斯很诚实地点了点头。
“我并不认为他是有意的。”我说。
费利克斯又温和地笑了。
“格雷夫斯现在在这里吗?”
“没有,先生。我想他在警长的办公室。”费利克斯说着起身,“阿彻先生,我得失陪了。”他将托盘举到肩上。
“你知道电话号码吗?……”我对费利克斯说,“还有,你必须每句话都得称呼我先生吗?”
“不是的,先生。”费利克斯略带讽刺地摇头说,“电话是二三六六五。”
我用配膳室里的电话,拨打了阿尔伯特·格雷夫斯的电话。一个昏昏欲睡的副警长去找了他。
“我是格雷夫斯。”他的声音沙哑疲惫。
“我是卢·阿彻。”我有气无力地说。
“天哪,你到底去哪儿了?”
“我稍后告诉你。”我随口搪塞过去,“有辛普森的下落吗?”
“还没有。不过我们有些进展。我正跟联邦调查局的一个重案组一起工作。”阿尔伯特·格雷夫斯意气风发地大声说,“我们将死者的指纹,密电到华盛顿,大约一个小时前有了结果。联邦调查局有着关于他犯罪档案的,一串长长的记录。他的名字叫埃迪·拉斯特。”
“我吃完早餐,立刻过去。我现在在辛普森家。”
“也许你最好别这样做。”阿尔伯特·格雷夫斯降低了声音,“警长对于你昨天晚上,逃跑了很生气。我过去。”
阿尔伯特·格雷夫斯挂了电话,我打开了厨房门。
平底锅里的煎培根,发出欢快的声响。费利克斯将培根倒进,一个正在被加热的盘子里,往烤箱旁的烤面包机里,放进去了几片吐司,然后将鸡蛋敲碎,洒入了滚热的油中。他从冒着热气的石英玻璃的咖啡壶里,给我倒了一杯咖啡。
我在厨房的桌子前面坐下,大口地喝着滚烫的咖啡。
“家里所有的电话都是同一条线吗?”我随口一问。
“不是,先生。房子前厅的电话与用人们的不是同一条线。”费利克斯边做饭边说,“您想要双面煎的鸡蛋吗,阿彻先生?”
“怎样都行。哪几部电话跟配膳室的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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