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室的,还有屋子上方的客房——艾伦·塔格特先生的屋子。”
我边吃边问道:“塔格特先生现在,还在房间里吗?”
“我不知道,先生。”费利克斯轻轻摇头说道,“我认为昨天晚上,我听到了他开车回来的声音。”
“过去确认一下,他是否真的在,好吗?”
“好的,先生。”他从后门离开了厨房。
一分钟后,一辆车驶近了。阿尔伯特·格雷夫斯走进了房间。他不像先前那样劲头十足,但是,他走路依然很快,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你看起来很糟糕,阿彻。”
“我刚从那儿回来。”我苦笑着说,“你有埃迪·拉斯特的消息吗?”
“是的。”阿尔伯特·格雷夫斯点头说。
他从衣服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电传打字机发送的打字纸,交给了我。我的眼睛飞快地浏览,那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张:
一九二三年三月二十九日,纽约儿童法庭,父亲抱怨旷课。
一九二三年四月四日,送入纽约天主教儿童教养院。
一九二五年八月五日获释……
一九二八年一月九日,布鲁克林特别法庭,被指控偷盗自行车,被判缓期执行。
一九二九年十一月十二日,免除缓刑。
一九三二年五月十七日,因被指控盗窃邮政汇票而被捕。根据联邦检察官的建议,因证据不足而被释放。
一九三六年十月五日,因盗窃车辆而被逮捕,判在纽约州立新新监狱服刑三年……
一九四三年四月二十三日,与他的妹妹贝蒂·拉斯特一道儿,被美国毒品调查科侦探拘捕。
一九四三年五月二日,被判因出售一盎司可卡因,在莱文沃斯监狱入狱一年零一天……
一九四四年八月三日,因参与持枪劫持通用电器工资车被拘捕。承认有罪,被判在新新监狱入狱五到十年。
一九四七年九月十八日,假释出狱。
一九四七年十二月,违释逃脱,从此消失不见。
这些是埃迪档案中的重要事件,虚线上的点,标记了他从一个过失少年,到暴力死亡的人生轨迹。现在,一切就像他从未出生过一样。
费利克斯在我耳边说:“艾伦·塔格特先生正在房间里,先生。”
“他已经起床了吗?”
“是的,正在穿衣服。”
“来点早餐怎么样?”阿尔伯特·格雷夫斯说。
“好的,先生。”费利克斯点头去准备。
阿尔伯特·格雷夫斯转向我问:“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只有一条消息,可能十分重要。”我翻着记录说,“埃迪·拉斯特有个妹妹,名字叫作贝蒂,跟他一起因贩毒被起诉。洛杉矶也有一个名叫贝蒂的女人,有着贩毒的记录,她是特洛伊开的黑店里的钢琴师。她自称名叫贝蒂·弗雷利。”
“贝蒂·弗雷利!……”费利克斯在烤箱那边叫了出来。
“这不关你的事。”阿尔伯特·格雷夫斯不高兴地说。
“等一下,”我连忙插嘴说,“贝蒂·弗雷利怎么了,费利克斯?你认识她?”
“不,我不认识她。但是,我在艾伦·塔格特先生的屋里,见到过她的唱片。我打扫房间时,注意到了这个名字。”
“你说的是真的?”阿尔伯特·格雷夫斯激动地说。
“我为什么要说谎呢,先生?”
“让我们来听一听艾伦·塔格特对此,有什么要说的?”阿尔伯特·格雷夫斯激动地站起身来。
“等一下,伯特。”我用手抓住了格雷夫斯的胳膊,阿尔伯特·格雷夫斯的胳膊因为紧张而僵硬。
“恫吓并不能有什么结果。即使艾伦·塔格特先生有那个女人的唱片,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我冷笑着说,“我们甚至不确定,她就是埃迪·拉斯特的妹妹。也许他有收集唱片的习惯。”
“他有很多唱片。”费利克斯说。
阿尔伯特·格雷夫斯很顽固:“我认为我们应该去看一看。”
“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我严肃地说,“艾伦·塔格特也许有罪,但是,我们如果莽撞行事,就不可能把辛普森救回来。等塔格特离开之后,我们再去看他的唱片。”
我将阿尔伯特·格雷夫斯拽回到了椅子里,他没有反抗。他用指尖摸着自己的眼皮说:“这是我遇到过的,最无厘头的案子。”
“是的!……”我点头笑着说,阿尔伯特·格雷夫斯只知道一半的案情。
“寻找拉尔夫·辛普森的广告发出去了吗?”我问格雷夫斯。
阿尔伯特·格雷夫斯睁开眼睛,点头说:“昨天晚上十点,我们已经通知了高速公路巡警和联邦调查局,还有这里和圣地亚哥的,每一个警察局和县警长。”
“你最好再打一下电话,通知在全州范围寻人。”我认真严肃地说,“这次是寻找贝蒂·弗雷利。包括整个西南部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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