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人群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了。
“他们将把她送到杜克医疗中心去。大学里可能会有人不愿意,但那儿的医疗
条件是州内最好的。”凯尔对我说。他用一种平缓、机械的语气来安慰我。想不到
这还真起了些作用。
有件事不对头……有件事十分奇怪……好好想一想,集中精力。这也许十分重
要……可是我的脑子却总是无法集中思考,至少在当时还不行。
“维克。萨克斯的情况怎么样了?”我问凯尔。
“他是昨晚十点以前到家的。他现在还在家里呢……我想,我们不能肯定他没
有出去。他有可能不知不觉的溜了出去,也许他家有一个秘密出口。不过,我觉得
不会。”
我从凯尔。克莱格身边走开,来到救护车旁边的一位穿着白大褂的杜克大学医
生面前,周围照相机到处闪个不停。行凶现场的这些讨厌的家伙们,今天大概拍了
不下几百张“令人难忘的”照片。
“我可以和她一起去吗?”
那位急救医生对我轻轻摇了摇头,“不行,先生。”他说,“不行,先生。只
有亲属才能上救护车,对不起,克劳斯博士。”
“我今天晚上就是她的亲属。”我说。我硬从他身边挤过去,从后面上了救护
车。他没有再执意拦我。不过,他即使想拦也拦不住。
这时,我仿佛全身麻木了。凯特躺在救护车里面一大堆吓人的观测仪表和救生
仪器中间。我爬上救护车的时候,以为她已经死了。刚才看到他们把她抬出来时,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我在凯特旁边坐下来,用手握住她的几个手指。“我是亚历克斯。我来看你了。”
我悄声对她说,“要坚强!你总是很坚强的!现在一定要挺住。”
刚才不让我上救护车的那个医生,这时进来坐在了我的身边。他是不得不把规
章制度告诉我,但他并没有强行让我去遵守它。他衣服的名牌上写着“杜克大学急
救队,B.斯特林格医生”。我应该好好感谢他。
“你能跟我讲讲,凯特有复原的希望吗?”我问他。这时,我们的救护车开始
慢慢从查佩尔山这可怕的犯罪现场开了出来。
“恐怕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她现在还活着,这本身已经是个奇迹了。”他嗓音
低沉,让人听了肃然起敬。“她身上有多处骨折和其他损伤,还有又长又深的伤口,
两侧的颧骨都碎了,颈部大概也被拉伤了。她当时也许曾经装死,这样设法蒙骗了
那个凶手。”
凯特的面部肿得很严重并有多处伤口,让人几乎辨认不出来了。我知道她身体
的其他部位也是如此。救护车向杜克医疗中心驶去。我一路上轻轻地握着她的手,
她真的是设法蒙骗了那个凶手吗?这事凯特倒像是做得出来,不过我对此没有把握。
我的脑子里在考虑着另外一个令人震惊的想法,就是我刚刚在凯特家外面突然
想到的。我想我知道凯特的卧室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头了。
威尔。鲁道夫到过那间卧室,文人雅士曾在那里大打出手。一定是他,这是他
的风格:极端残忍的血腥的暴力,充满着仇恨。
现场几乎看不到风流浪子留下的痕迹,看不到那种精细的手法,只有极端的暴
力……他们是联手干的!两个魔鬼合二而一了。也许鲁道夫由于风流浪子曾经爱过
凯特,所以才对她如此仇恨;也许在鲁道夫那扭曲的意识里,凯特成了他和风流浪
子中间的障碍;也许他们是故意让凯特活下来的——故意让她落个终身残疾的下场。
他们现在联手行动了。我们要同时对付两个人。
九十七
第二天一早,联邦调查局和达拉谟警察局决定传讯维克。萨克斯博士。这是个
重大的决定,是案件的关键一环。
联邦调查局一位专家专程从弗吉尼亚飞来主持这次极为微妙的审讯。他叫詹姆
斯。席金,是联邦调查局最老练的特工人员之一。上午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盘问
萨克斯。
我和萨姆森、凯尔。克莱格、尼克。拉斯金和戴维。赛克斯警官坐在一起。我
是在达拉谟警察局里透过双向镜子观看这次审问的。我觉得自己仿佛是个饥肠辘辘
的饿汉,扒着窗户往一家高级餐厅里瞧,但却看不到里面有任何食物。
那位联邦调查局的专家十分干练,非常有耐心,而且像一名训练有素的检察官
一样沉着自如。但是维克。萨克斯也并不示弱,在一连串的问题下仍振振有词,极
为冷静,甚至有几分沾沾自喜。
“这个王八蛋挺不了多久了。”戴维。赛克斯终于打破了我们这间观察室里面
的沉寂。看来他和拉斯金对这个案件至少很上心,这也是个好事。从某种程度上。
我能理解他们作为地方警察在这个案件中的尴尬处境,在整个艰难的调查过程中,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詹姆斯·帕特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