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别人交手,尽可能远离冲突。这是武术多年以来经验的结晶。那些轻易不出手的
人,生存下来的机会最大。
她从卧室里跑了出来,沿着她所熟悉的狭窄、曲折的走廊往外跑。避免交手,
远离冲突。她暗暗对自己说,快跑,快跑,快跑。
今晚房子里显得比平时还要黑。她意识到这是因为他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
可以看出他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此人做起事来不慌不忙,井井有条。
她必须要战胜他,必须要打乱他的计划。凯特的脑子里突然响起了《孙子兵法
》中的一句话:“未战之前已分胜负。”闯进她家的这个人的思路竟和孙子以及她
空手道的师父一样。他会不会是她们训练班里的人呢?
凯特终于到了客厅。她什么也看不见,那人把这里的窗帘也拉上了。她的视力
和平衡力都差了很多,看东西影影绰绰的,一切都是双影。真见鬼!真见鬼!……
凯特受到药力的影响,浑身软绵绵的,只觉得天旋地转。她想起在奥兰奇县和
达拉谟县失踪的其他女人。她已经听说又有一具尸体被发现了。那是个有两个孩子
的年轻母亲。
她必须从这幢房子里出去,一些新鲜的空气可以使她清醒过来。她踉踉跄跄地
朝前门走去。
有件东西挡住了她的去路。那个男人把沙发顶在了门口!凯特现在实在太虚弱
了,无法把它挪开。
她绝望地再一次大喊: “彼得!快来救我!救救我,彼得!”
“你就别叫了,凯特。你现在和彼得。麦克格拉斯已经吹了。你觉得他是个傻
瓜。再说,他家离这儿有七英里呢。七点三英里,我验证过。”他的声音是如此的
平静!如此的充满理性!这实在是不可思议。而且他的确很了解她,她所知道的彼
得。麦克格拉斯的一切情况,他都知道。
四下里黑得怕人,他就在凯特身后不远的地方。他的声音不慌不忙,就像是假
日在海边上一样悠闲自在。
凯特迅速向左边移动,她想躲开那个声音,躲开她家里面的这个魔鬼。
突然,她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忍不住“哎哟”地叫了一声。
她的胫骨碰到了她姐姐卡罗尔。安妮送给她的那张该死的矮矮的玻璃茶几上。
卡罗尔当初好心送给她这张茶几,是想使她家里稍微像点样子。天哪,真见鬼,凯
特恨死这张茶几了。现在她的左腿上一阵一阵疼得要命。
“绊着了吧,凯特?你干嘛不停下来呢?别摸着黑瞎跑了!”他笑了,那笑声
十分正常,听起来几乎很友善。他显然很开心,这对他来说是一场游戏,一场黑暗
中男女追逐的游戏。
“你是谁?”凯特向他大叫起来……她猛然想到:这会不会是彼得?会不会是
彼得发疯了?
凯特几乎快挺不住了,刚才的麻醉药已经使她筋疲力尽了。这个人知道凯特是
空手道的黑带,他大概也知道她在健身房里练习举重的事。
凯特转过身,一道强烈的手电光直照在她的眼睛上,晃得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那男人很快把手电光移开,但凯特的眼前仍然闪现出一圈圈光环。她眨眨眼睛,
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高大的男子的身影。他有六尺多高,留着长头发。
她看不清他的脸,只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一闪而过。他的脸有点怪异,这是为
什么呢?他哪里不正常呢?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那支手枪。
“不,不要开枪。”凯特说, “请你……不要开枪。”
“不行。我不能听你的。”他亲切地对她低语,口气几乎像一个恋人。
接着,他对着凯特。麦克蒂尔南的心脏平静地扣动了扳机。
十九
星期天早晨,风流浪子的案件调查更加复杂了。我不得不开车把萨姆森送到拉
雷夫一达拉谟机场去,他必须当天下午赶回华盛顿上班。我在这里的时候,总得有
人去保护首都的安全。
发现了第三具尸体之后,调查工作更加紧张,也更加困难重重了。现在不光是
联邦调查局的人和地方警察,就连林管的人员也到现场参加了搜寻工作。罗纳德。
伯恩斯副局长昨天晚上也到这里来了,这是为什么呢?
萨姆森在美国航空公司的安全检查门口和我拥抱告别。我们当时的样子一定很
像华盛顿红皮队的后卫刚刚打赢了超级杯的比赛,或者像1991年那次他们连决赛都
没打进去的时候。
“我知道内奥米对你来说有多重要。”他在我耳边小声说,“我理解你现在心
里的滋味儿。你如果再需要我的话,打个电话来。”
我们很快在对方面颊上亲了一下,就像魔术师约翰逊和依塞。托马斯从前在NBA
篮球赛前常做的那样。安全检查门周围的一些乡巴佬大惊小怪地瞧着我们俩。我和
萨姆森之间感情很深,而且我们不觉得这种感情的流露有什么可害臊的。这一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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