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两个铁血硬汉的形象有些不符。
“提防着点联邦调查局的那帮家伙。对地方上的警察也不能不防,我不喜欢拉
金斯,我更讨厌塞克斯。”萨姆森没完没了地叮嘱我,“你一定会找到内奥米的!
我对你很有信心,历来如此。我知道自己不会错的。”
最后,这个大个子终于头也不回地走了。
剩下了我一个人在南部。
我又一次踏上了追逐恶魔之旅。
二十
星期天下午一点左右,我从我住的华盛顿杜克旅馆步行到杜克大学的校园去。
我刚刚吃了一顿真正的北卡罗莱那式早餐:一壶半烫的、香香的咖啡,非常咸
的腌肉,小面包和火腿肉汁,还有玉米粥。餐厅里播放着乡村音乐:“你要是总抡
起那只平底锅,总有一天我会逃脱……”
我觉得心情十分烦躁,因此到校园去的那半里路的步行对我来说,起到了很好
的调剂作用。这是我自己给自己开的药方。昨晚行凶现场的那一幕给我的震动很大。
我清楚地记得内奥米小时候的情景。那时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我们两个曾经在
一起唱《蜘蛛蜘蛛》和《一条蚕》。从某种程度上说,我从她那里学到了怎样和简
内尔与戴蒙交朋友。她使我知道了怎样做个好爸爸。
当时,我哥哥阿伦常常把“小出溜”带到第三街的卡布里酒吧去。我哥哥的身
体已经由于终日酗酒渐渐不行了。卡布里酒吧根本不是小女孩去的地方,可是内奥
米却知道如何去应付那儿的局面。即使她那时还是个孩子,她也懂得理解和接受她
的父亲。每次她和阿伦从酒吧出来中途到我家来的时候,我哥哥总是带着几分酒气。
内奥米这时会担当起照顾她父亲的责任。只要她在,阿伦也尽量不让自己喝醉,可
问题是,“小出溜”不可能总是在他身边看着。
我约好了在一点钟和杜克大学负责女生的院长见面。我来到位于查佩尔路旁的
艾伦楼。这座楼的二层和三层有一些校方的办公室。
负责女生的院长是一位高大结实的男子,他叫布朗宁。罗维尔。内奥米从前常
对我提起他,说他是一位亲切的导师和朋友。这天下午,我在罗维尔院长那间舒适
的办公室里见到了他。办公室里面摆满了厚厚的旧书,窗外就是查佩尔路。这条路
的两边都是木兰花和榆树,再往远处看去是费尤园。这里的景致令人赏心悦目,正
如这校园里任何别的地方一样,到处都是歌特式建筑,不愧为南部的哈佛。
“内奥米也使我成了你的崇拜者了。”罗维尔院长一边和我握手,一边说。他
的手很有力。像他这样身强力壮的人,手劲儿都是很大的。
布朗宁。罗维尔身上的肌肉十分匀称。他看上去约三十几岁,长得仪表堂堂,
一双蓝色的眼睛闪着欢快的光芒。这在我看来似乎有些不近人情。我想起来他从前
曾经是一位一流的体操运动员,当时来杜克大学念本科,原准备代表美国参加1980
年在莫斯科举行的奥运会的。
在那一年的年初爆出了一件不幸的新闻:布朗宁。罗维尔是同性恋,并且和一
位有名的篮球运动员搞在了一起。这使他在西方最终抵制的那届奥运会之前就离开
了美国队。据我所知,有关罗维尔的那件事是真是假从来没有得到过证实。不过,
罗维尔后来结了婚,现在和他妻子住在达拉谟。
我发现罗维尔是个既热情又富有同情心的人。我们终于谈起了有关内奥米失踪
这件令人伤心的事。他对目前警方的侦破工作颇为疑虑,我想他这种疑虑是有道理
的。
“似乎这里的报纸并没有看到这些凶杀和失踪的案件之间的这种既简单、又符
合逻辑的联系,对此我实在无法理解。我们已经向学校的所有妇女提出了警告。”
他告诉我说。校方要求杜克大学的女生在进出宿舍时都要登记,他还说,另外他们
劝告学生们夜晚出去时尽量结伴而行。
在我离开他的办公室之前,他替我给内奥米所住的宿舍楼打了个电话,他说这
样的话我去那儿的时候就会比较方便,他说他希望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帮助我。
“我认识内奥米已经快五年了。”他对我说。他用手将那长长的金发向后捋了
捋,“对你现在的心情我也有同感。这件事真是太不幸了,亚历克斯。我们这里很
多人都觉得非常难过。”
我谢过罗维尔院长之后,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他的态度令我感动,我的心情
也比刚才好些了。我转身朝学生宿舍的方向走去。谁想得到我会去那儿呢?
三十一
那天晚上,我在联邦调查局的一个朋友终于回了我的电话。他打电话来的时候,
我正在读着一本书,书名是《对精神错乱的临床诊断和参考数据》。我准备写一份
有关风流浪子的心理分析材料,但目前为止进展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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