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还是反复说着这些话。
当晚九点半的时候,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强烈的想法。这时负责凯特。麦克蒂尔
南的医生都已经下班了。我需要把我的想法和别人谈谈,于是我打电话给联邦调查
局,向他们硬要来了玛丽亚。鲁卡医生家里的电话号码。
“亚历克斯,你还在医院吗?”鲁卡医生拿起电话之后问我。对我夜里往她家
打电话这件事她似乎并没有生气,倒是感到很惊奇。白天的时候我已经和她谈过很
多了。我们两个都是约翰斯。霍普金斯学院出来的,彼此谈了谈过去的事。她对桑
基的那个案件很感兴趣,并且读过我写的那本书。
“我坐在病房里,脑子里还是放不开这件事。我在琢磨着,他是怎么制服他所
攻击的这些人的。”我把我的想法和目前为止所做的事情对玛丽亚。鲁卡讲了。
“我估计他大概是用了麻醉药,也许是某种比较高级的麻醉药。我给你们的化验室
打了电话,要来了凯特。麦克蒂尔南的体内毒品检测报告。他们在她的尿液里发现
了马里诺尔。”
“马里诺尔?”鲁卡医生听上去显然十分吃惊,就像我当初一样。“他从哪儿
弄的马里诺尔呢?这可是没想到的事。不过这一招倒是蛮聪明的,简直可以说是聪
明到家了。如果他想使她一直服服帖帖的话,马里诺尔确实是个绝妙的选择。”
“她今天神经上的那些症状不是也可以从这里得到解释吗?”我说,“惊惧、
不安、痉挛、幻觉……细想起来,所有这些现象都对得上号。”
“你说的也许有道理,亚历克斯。马里诺尔!天哪!服用马里诺尔后的病人的
反应和最严重的震颤性虚妄症相似。可是他怎么可能对这种药物和它的用法如此熟
悉呢?我相信一个外行人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
这也是我想要弄明白的事。“也许他接受过化疗?也许他得了癌症:不得不服
用马里诺尔;要不然,就是他身体某些部分有残缺,需要使用这种药。”
“他会不会是个医生?要不就是个药剂师?”鲁卡医生提出了另一种假设。这
个可能性我也曾想到过,他甚至可能就是大学医院里的一名医生。
“玛丽亚,我们这位实习医生可能会告诉我们一些有关他的情况。这样的话,
将会有助于我们及时抓获他。我们是否可以想办法帮她快点度过这段药物反应期?”
“我二十分钟之后就到,用不了二十分钟。”玛丽亚。鲁卡说,“让我看看怎
样能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尽快从噩梦中醒来。我想我们两个都盼着能和凯特。麦克蒂
尔南谈谈。”
四十九
半小时之后,玛丽亚。鲁卡医生来到了凯特。麦克蒂尔南医生的病房。我已经
早等在那里了。我没有把我的发现告诉达拉谟警方或联邦调查局。我想最先和这位
实习医生谈话。这可能是本案的突破点,是目前为止最大的收获。
玛丽亚。鲁卡对这位重要病人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详细检查。她是个严肃认
真但又热情友好的医生。她长得十分迷人,浅黄色的头发,年纪大概将近四十岁。
我不知道风流浪子有没有打过鲁卡医生的主意。
“这可怜的孩子可真遭了罪了。”她对我说,“她体内有大量的马里诺尔,差
一点儿要了她的命。”
“我怀疑他本来就是准备要杀死她。”我说,“她有可能是属于他要排除的人。
我真想和她谈谈。”
凯特。麦克蒂尔南似乎处于睡眠状态中,睡得并不踏实,但确实是在睡着。不
过,当鲁卡医生的手刚一触摸到她时,她马上发出了痛苦的呻吟,那伤痕累累的脸
也马上变得极度的恐惧,仿佛又回到了那恶魔的手中。这种极为明显的恐惧感实在
让人看上去胆战心惊。
虽然鲁卡医生动作非常轻柔,可是病人仍然继续发出呻吟和呜咽声。过了一会
儿,凯特。麦克蒂尔南终于开口讲话了。她讲话时仍闭着眼睛。
“别碰我!不许碰我!你敢碰我,你这个坏蛋!”她大声叫喊着,眼睛仍然没
有睁开,反而闭得更紧了。“走开!你这个狗崽子!”
“瞧这些年轻医生。”鲁卡医生在这种紧张的情形下头脑倒很清醒,居然开起
了玩笑,“他们讲话都非常不客气,说话真他妈的粗。”
此刻,看着凯特。麦克蒂尔南,仿佛是眼睁睁地看到有人正遭受着肉体上的酷
刑一般。我又一次想到了内奥米。她还在北卡罗莱那吗?会不会被弄到了加利福尼
亚去了呢?她也在经历着同样的遭遇吗?我尽量把这种令人不安的思绪从头脑中驱
逐出去,先让自己集中精力考虑眼前这件事。
鲁卡医生又用了半个小时为凯特。麦克蒂尔南进行治疗。她给她插上了含有利
眠宁的吊瓶,然后又重新把心脏监视器接好。当这些完成之后,凯特又进入了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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