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作《呼啸山庄》里的赫斯克里夫。他觉得,无论是他本人,还是他所干的事情,
都很浪漫。那天晚上……他悄悄地对我说,那样子仿佛我们俩是一对情侣似的。他
说他爱我,他的话听上去……很有诚意o ”
“凯特,关于他的事你还记得些什么?你能想到的任何情况都会对我们有帮助。
慢慢想,不要急。”
她把头转动了一下,好像是在瞧着我右边的什么人。“他总是戴着不同的面具。
有一次他戴了一副仿制的面具。那是最可怕的一个。它叫’死亡面具‘。因为医院
和停尸所有时将它戴在那些严重毁容的死者脸上。”
“这个情况很有意思,请你继续讲下去,凯特。你说的这些对我们的帮助太大
了。”我说。
“我知道,他们可以根据人的头颅制作这些面具,几乎任何头颅都可以做出来。
他们先拍下照片……在照片上面盖一层摹写纸……把五官画下来。然后他们根据图
画制成面具。在电影《高尔基公园》里有这么一个死亡面具。它们一般不是用来给
人戴的。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搞来了这些面具。”
很好,凯特,我心里暗想,继续说下去吧。“你逃出来的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我问她。我想稍微引导她一下。
对我的问题她似乎第一次感到有些为难。她的眼睛睁开了一下,仿佛是我惊扰
了她那并不沉稳的睡眠。随即,她又闭上了眼睛,右脚在床上快速地拍动着。
“那一天的事情我记不大清了,亚历克斯。我想,我当时被麻醉药搞昏了头,
什么都不知道了。”
“没关系。你能记得什么都可以,你做得很好。你有一次说,你踢了他一脚。
你是踢过风流浪子吗?”
“我是踢了他一脚。速度不是很快。他痛得叫了一声,倒了下去。”
在这之后,出现了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突然,凯特开始哭了起来,先是默默
地流泪,接着呜呜地哭出声来了。
同时,她的脸上开始冒汗。我觉得,这时应该把她从催眠状态中唤醒。我不明
白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使我感到有些担心。
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你怎么了,凯特?出了什么事?你不舒服吗?”
“我丢下那些女人自己跑了。最初我找不到她们,后来我的头脑非常混乱,我
把其他人丢在那里了。”
她的眼睛睁开了,眼眶里含着泪水,目光中充满了恐惧。她把自己带出了催眠
状态。她的确是个意志坚强的女人。“我为什么感觉到这么害个白?”她问我,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太清楚。”我对凯特说。这事我想以后和她细谈,不是现在。
她避开了我的目光,这可不大像她的性格。“我可以一个人呆一会儿吗?”她
轻声说,“可以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吗?谢谢你。”
我离开了病房,心里仿佛对凯特有一种负罪感。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刚才哪些地
方不对。这是一桩多重凶杀案。目前为止,我们还是一无所获。
五十六
凯特在那个星期出院回家了。她问我是否可以每天和她谈一会儿。这正是我求
之不得的。
“这将不是病人去找医生治疗,从哪方面说都不是。”她说。她只是想找个人
聊聊心里那些使她不安的事情。刚一认识,我们就有一种很强的默契。这也是由于
内奥米的原因。
我没有听到有关风流浪子和洛杉矶的文人雅士之间联系的进一步的消息。《洛
杉矶时报》的记者贝丝。利巴尔曼仍拒绝和我说话。她正热哀于在纽约兜售她的那
本新书。
我本想飞到洛杉矶去见见利巴尔曼,可是凯尔。克莱格把我拦住了。他向我保
证说,凡是那位时报记者知道的案情,我都知道了。我相信了凯尔的话。我总不能
谁的话都不信吧。
星期一下午,我和凯特到怀克吉尔河周围的树林里去走了走。她就是在那条河
里被两个男孩发现的。我们之间虽没有明说,可是凯特现在似乎是在和我一起调查
这个案子。不可否认,她对风流浪子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能回忆起来的一点一滴
都很有用,哪怕是最小的细节,也可能会成为破获整个案件的线索。
当我们走进怀克吉尔河东边的阴沉沉的树林时,凯特变得异乎寻常的沉默寡言。
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可能就潜伏在这里。此时此刻,他很有可能就在这密林中游荡,
甚至他还可能正在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以前很喜欢在这种密林中散步。四周都是黑刺莓和黄樟木的清香,到处都
是寻食的红衣乌和蓝鹣乌。这里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凯特边走边对我说,
“我和姐姐从前每天都到这种小河里去游泳。我们游泳时不穿衣服。我爸不许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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