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萨克斯家的人突然回来。
我知道我想做什么。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也是我在过去的这几个小时里一直考
虑着要做的一件事。我需要闯进那幢房子里面去。我不知道那样的话,联邦调查局
会不会前来阻止我,但我想他们大概不会。我觉得也许他们正想让我偷偷进去看一
看。我们对于这位维克。萨克斯医生了解得很少。现在我仍然没有正式加入风流浪
子一案的侦破班子,所以我可以做一些别人不能做的事。我是一名“自由兵”。这
一点我和凯尔有过默契。
“小出溜”现在还被关在某个地方,至少我希望她还活着。我希望所有那些失
踪的女人都还活着,他的闺房,他的奴婢,他收集的美色,那些他认为非同一般的
女人。
我把车子的引擎关掉,深深吸了口气,从车上下来。
我弯着身迅速穿过软软的草坪。我记得萨切尔。佩格曾经说过一句话:“要想
保持青春的活力,走路的时候带点儿精神头儿。”我现在可是精神头儿十足。
房前种着一排修剪过的黄杨木和杜鹃花。门旁斜靠着一辆红色的儿童脚踏车,
车把手上还带着银色的穗带。
真不错!我快步往里走着,心里在想,实在是不错。
风流浪子孩子的脚踏车。
风流浪子在郊区令人羡慕的住宅。
风流浪子生活中虚假的、完美的一面。伪装得天衣无缝,这是对我们极大的嘲
弄。就在这达拉谟,他公然在这里羞辱我们大家。
我小心翼翼地绕到后面的阳台。阳台是用白色的瓷砖铺的,周围被同样的红砖
围着。我注意到在那红砖墙上长出了一些讨厌的卷须。也许他并不是那么完美无缺。
我迅速经过阳台,朝那个佛罗里达间走去。到了这一步已经是欲罢不能了。我
以前也曾打着执行公务的幌子干过几回溜门撬锁的事。这并不等于就是合法了,只
是心里面觉得好受一些。
我打破了门上的一块小玻璃,进入了那个房间。平安无事,没有一点声音。我
想维克。萨克斯是不会用警报器的,我估计他肯定不会愿意让达拉谟的警察前来调
查他家里遭人闯入的事件的。
我首先注意到的是那千篇一律的柠檬香型的家具清洁剂味儿。这是规规矩矩的
家庭特有的气味,使人不禁肃然起敬。但这一切全都是假象,是一副精心绘制的面
具。
我走进了这个魔鬼的家。
八十
房子里面和外面的院子一样干净、整洁,也许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太讲究了,
讲究得甚至有点儿过分。
我心中紧张不安,但事到如今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我已经习惯了对付这种紧
张不安的情绪。我小心翼翼地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尽管是有两个孩子住在
这里,屋里却找不到一点凌乱的迹象。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这个房子使我想起了鲁道夫在洛杉矶的家,给人一种没有人住过的印象。你到
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把你小子的真实面目露出来吧。这幢房子说明不了你的真正为
人,对吧?究竟有没有人知道面具下面的你是什么样子的呢?文人雅士知道,对吧?
厨房简直就像是家居杂志上的图片照搬下来的。几乎每一个房间里面都摆着古
董和其他漂亮的装饰品。
在一间小小的书房里,这位教授的笔记和字条散布得到处都是,几乎没有下脚
的地方。奇怪,我心想,他应该是个十分爱整洁、十分有条理的人呀!这个自相矛
盾的地方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我想找到些具体的东西,但我又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找。我在地下室里看到一
扇厚厚的木门,门没有上锁,进去之后是一个小小的锅炉房。我在房间里细细地寻
找。最后在锅炉房的最里面发现了第二扇木门。这扇木门从外表上看起来像个壁橱
的门,令人感到里面似乎不会有太大的空间。
这第二扇门是用钩子钩住的。我轻轻把那个钩子取下来。我心中暗想,这里面
还会不会有更多的房间?也许会有一个地下密室?也许这里就是那幢恐怖的房子?
也许这里有个地下通道?
我把那扇木门推开,里面漆黑一团。我拧亮了电灯,进到了一个有二十五尺宽、
四十尺长的房间里。我的心一下子缩紧了,膝下感到有些发软,身上也觉得不大舒
服。
这里面没有女人,没有他关押的性奴隶,但这里就是维克。萨克斯发泄他那邪
恶的狂想的地方,就在他自己的家里,在隐藏在地下室的这个秘密角落里。这个房
间仿佛和这幢房子里其他任何地方都毫不搭界似的。这是他为自己特别修建的房间。
他不是喜欢制造东西,喜欢标新立异吗?
这个特别的房间看上去像个图书馆。房间里面有一张沉重的橡木写字台。写字
台的两边各有一把红色的皮座椅。四面是一直顶到天花板的书架,里面摆满了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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