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杯子被碰翻了,酒洒到了被子上。不要紧,凯特已经睡过去了,至少今天晚上
她是什么都不会知道了。
凯特通常并不常喝酒。那些红酒就像她童年时代见到的隆隆穿过林间的货车一
样凶猛强劲。凌晨三点的时候,她醒了过来,脑袋痛得像要炸开一样。她赶紧跑进
厕所,止不住呕吐起来。
她俯在水池前,头脑中不断闪现出一幅幅鬼影,她又看到了风流浪子在那幢房
子里时的样子。他会不会在这厕所里呢?不,这里当然不会有人了……天哪,不要
总是这样想,不要再想了……现在就停止胡思乱想!
她回到床上钻进被子底下,听着风吹打着百叶窗,听着那讨厌的风铃叮当作响。
她想到了死,她的母亲、苏姗娜、玛罗丽、克丽斯汀,她们都死了。凯特。麦克蒂
尔南把毯子拉上来盖住了脑袋,她好像又成了小孩子,晚上1 、白起鬼来了。行了,
这没什么可怕的。
可是,每当她一合上眼睛,眼前总是出现风流浪子和那副可怕的面具。在她的
内心深,处有一个她从未说出的感觉:他将会再一次来找她,难道不是吗?
早上七点钟,电话铃响了。是亚历克斯打来的。
“凯特,我去了他的家。”他说。
七十九
那天晚上十点左右,我们从加州回来。随后,我驱车开往达拉谟的豪波谷区,
我将单枪匹马去见风流浪子。博士警官克劳斯又披挂上阵了。
我认为解决这个案件有三条十分重要的线索。我在路上又把这些线索琢磨了一
遍。一个基本的事实是,他们作案手法都是“天衣无缝”。另外,还要考虑到成双
现象,风流浪子和文人雅士互相依存。最后还有那个突然神秘消失的房子。
从这三个线索中,或者从其中一个里面,肯定会找到一些对破案有帮助的东西,
也许我将在达拉谟的豪波谷有所发现。我希望如此。
我慢慢沿着旧查佩尔山路向前行驶,来到一个正正经经的白砖砌成的入口。再
往里走就是豪波谷高级住宅区。我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仿佛自己不该进入这个入
口。我觉得自己大概是第一个从这里进去的、没有穿着工作服的黑人。
我知道这样做有点冒险,但我必须要看一看维克。萨克斯博士住的地方。我需
要感觉一下他周围的一切,需要更多地了解他,而且越快越好。
豪波谷的街道并不是横平竖直的。我走的那条路两边没有明显的界限,路灯也
很少。这个地区高低不平,开起车来很不舒服。我仿佛觉得自己迷了路,正转着圈
子。路两边的房子大都是相当昂贵的南部哥特风格的旧式住宅。置身于这样的环境
中,似乎更加让人感到杀人凶手可能就在我们身边。
维克。萨克斯博士家是一幢地势很高的极大的红砖房。
房子的百叶窗和上面的房檐都是白色的。这幢房子看起来远远不是一位大学教
授所支付得起的,即使他是在“南部的哈佛”杜克大学任教。
房子的窗户都是黑黑的,只有挂在前门的一盏旧式马灯发出一点点亮光。
我已经了解到维克。萨克斯博士有一个妻子和两个孩子。他的妻子是杜克大学
医院的护士。联邦调查局已经对她进行了调查。她的名声很好,大家都对她赞口不
绝。萨克斯夫妇有一个七岁的女儿斐安尼和一个十岁的儿子杰森。
我开车去萨克斯家的时候,估计到联邦调查局大概也在监视着我,但是我并不
太在乎。我怀疑凯尔会不会也在那些监视者里面……他对这个可怕案件的热心程度
几乎快和我差不多了。凯尔也是从杜克毕业的。难道这个案件对他来说也有个人因
素在里面吗?是怎样的一种个人因素呢?
我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那幢房子以及精心整理过的院子。一切都井井有条,
简直是完美极了。
我知道那些杀人魔王在任何地方都可能存在,有的家伙就愿意住在典型的美国
人喜爱的房子里,就像我现在看着的这一幢。这些杀人魔王可以说是无处不在,像
传染病一样在我们国家扩散,数字是相当惊人的。美国的杀人犯占全世界的百分之
七十五,剩下的几乎全在欧洲,英国最多,其次是德国和法国。今天在美国的每一
个大小城镇里,大量的杀人犯已经使刑侦工作大为改观。
我尽可能仔细研究着这幢房子内部的情况。房子的东南角有一问人们称之为
“佛罗里达厅”的房间。房子里还有一个凉台,足足有一间客厅那么大。草坪上铺
的是牛毛草,保养得非常好,中间看不到一点儿野草和苔藓。
门前鹅卵石铺成的走道修得很整齐,石缝中间没有一根杂草,走道的砖石和房
子的红砖颜色搭配得十分协调。
完美无缺。
细致入微。
我坐在汽车里,脑子里由于过度紧张而隐隐作痛。我让汽车的引擎空转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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