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鸡已经吃得盘底朝天,剩下的鸡骨头,克丽奥努力地啃着。洋芋片也吃完了,大部分色拉也没了。香槟喝了第二瓶,想想苹果派拿出来也吃不下了,还不如省了当宵夜,或早上再吃吧!
他们先前在桌上铺了些报纸就开始吃饭了,现在两人仍然坐在桌旁,慢慢地啜着香槟。
“刚才我说到哪儿啦?”提摩西问。
“说到拉波瑞斯投资公司,后来英玛怎么样了?”
“呃,这个谜面遢是因你才解开的。”
“这怎么会跟我扯上关系呢?”珊曼莎说。
“昨晩你要我换条新床单,把旧床单拿到洗衣店送洗,这句话触动了我的灵感。”
她望了他好长一阵子,最后才开口:
“洗衣店!”她叫了起来。“拉波瑞斯投资公司就好比是洗衣店,专洗那些贩毒和走私艺术品赚来的现金,把它归入他们的投资基金。”
“对!”提摩西赞同地说。“英玛干的正是这么回事。”
“不过,他还是付了百分之三十的投资报酬。我没看过哪个坏蛋像他这么舍得把自己的利益分给别人,这又如何解释?”
“这个道理其实也很简单。你想想看,他对投资者承诸,他们投资下去的钱会有很大笔的回收。而开始的时候,他们支付了百分之三十的投资报酬,的确是很高。但实际上,这些支付出来的钱,根本就是新投资者的资金。他不必做什么外汇买卖,也不必拿那些资金去做任何事情,只要从新吸收进来的钱里头支付百分之三十的投资报酬,同时把剩余的饱入私囊就可以了。新投资者如果源源不绝,这个骗局就能继续运作。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新的资金一旦停止流入,整个骗局就会土崩瓦解。而拉波瑞斯投资公司已经面临这个危机,所以露辛坦的男朋友在这种时候撤回资金,是撤得正是时候!”
珊曼莎鲏着眉头。“你的意思是说,拉波瑞斯投资公司的经营方式只是个掩护?”
“没错。”提摩西说。“它掩护‘洗衣’的运作。英玛的各家族公司把脏钱送进去,然后取出干浄的钱,再去赚脏钱,不停的循环。英玛知道这种经营不可能持续不断,但只要是能运作的时候,拉波瑞斯家族就有好日子过。依我看,他们计划在下个月左右关门大吉,然后,英玛远走高飞,逃到法国的里维,抽他的哈瓦那雪茄,抱他的性感美女,舒舒服服的耗他的余生!”
“他现在在哪里?”
“但愿他已经被关起来了。今天下午,检察官已经把他带走了。”
“一定都是你设下的圈套。”珊曼莎说。
“差不多。”
“提摩西,”她说:“你是怎么识破他们的诡计的?”
“因为我也有跟他们一样的犯罪心理。”
“我真的认为你有。”
“是啊,这世上的警察都有,否则我们怎么有办法跟那些歹徒尔虞我诈?”
他俩快把第二瓶香槟喝完了,两人闲闲地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珊曼莎看着摆在地上的床垫新换了床单。
“你准备好了?”她问。
“还没有,”提摩西说:“让我们等过了凌晨,咱们就用做爱方式庆祝新年吧!”
“你是我见过最罗曼蒂克的男人!”她说着就踢他的足胫。
他俩并肩躺在干浄的床单上。当他们听到外面的号笛声、鞭炮声、铃声,还有打破玻璃的声音,珊曼莎突然坐了起来,泻下一头长发。她抚摸着提摩西的脸。
“新年快乐,提摩西。”她温柔地说。
“是啊,”他说:“你也一样。”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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