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提摩西说:“我能请问你的名字吗?”
“史文·拉波瑞斯。”
提摩西四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便宜的小东西他可以买的。只见有一张桌子上,放置了许多深色木头雕刻的小佛像。
“那个佛像……”他说:“是什么木头做的?”
“呃,”史文说:“都是上好的缅甸柚木做的。全是手刻的,每一座佛像部不相同。”
他随手拿起一个递给提摩西。
“这是由一块坚实的木头雕成的,相当难雕刻的。你仔细看看。”
那座弥勒佛有十二吋高,想不到放在手里竟然沈甸甸的。佛像挺着大肚皮,抬举双手,脸上露出非常快活的表情,整个姿势酣畅愉快。
“这要多少钱?”
“喔,要二十九块九分五。你知道,加了进口税嘛。”
提摩西把佛像放回桌上。
“我觉得太贵了一点。”
“这么吧,”史文拉波瑞斯匆忙说:“你在我亲戚那儿也投资了,所以我算你特别便宜,二十块,怎么样?”
“好。”提摩西说。
“我另外还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你听了一定很高兴的。”他笑嘻嘻地说:“只要轻轻摸这弥勒佛的肚皮,那么你就会有好几年的好运,你所有的希望都能实现。”
“真的?”这名华尔街的侦探问道。
他走出这家进口公司商品展示室,手里抱着一个黄纸袋,里面用包装纸包着那木雕的佛像,他打算哪天送给珊曼莎。如果她不要,她可以送亲戚当耶诞礼物。无论如何,这笔钱全都要算在马莎·贺波魏特太太的账上。她若看了哈德林公司送去的账单,她一定会气得大叫——什么?还买一个柚木手雕佛像?
他搭出租车到麦迪逊街,幸灾檠祸想多花一点马莎·贺波魏特的钱。
住在这一带的人,手里已有一把把钱,却还忙着赚钱数钞票。拉波瑞斯东地中海风美术陈列馆就在这一带,是一栋很优雅的三层楼建筑。表面贴着蓝色的磁砖,倒有些波斯风格。在曼哈顿寸土寸金之地,这栋房子价值相当可观。
室内地方不大,四面都是白墙。有一排灯,玻璃柜子里放看艺术品,四处飘看柔和的音乐。
“先生,我能为您服务吗?”他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英语发音带着嘶嘶的声响,口音很特别,跟史文一样。
他转头一看,只见眼前站着一个矮胖的年轻女人,浑身凝脂,肥胖柔软,看来就像个脂肪球。她眼波流盼,笑容宛能融化冬雪般,长长的黑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她那燃烧般的目光望着提摩西,令他几乎想脱下皮帽向她致意,不止为了礼貌,简直想臣服効忠于她。
“是拉波瑞斯小姐吗?”他问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声音竟然紧张得有些发不出声音。
“是的,我是英格丽·拉波瑞斯。”
“这家美术陈列馆是你的吗?”
“不,不,”她说,开心地笑了。“是我亲戚艾蕊卡·拉波瑞斯的。你要见她吗?她刚刚出去一会儿,但很快就会回来。”
“好,”提摩西说。“我会等,同时我可以四下看看吗?”
“请吧,”英格丽说:“我们有许多美丽的东西。”
他看着她离开,知道以后二十年他都会记得这个女人。最后他还是在美术陈列馆四周绕一绕,看着玻璃柜里那些名贵的古董。
那里面陈列着许多有脚与耳的瓶,有瓶子、盘子、银器、金碗、碧琉璃宝石的项錬,还有古希腊角形飮器,下有公羊装饰;几册诗集、精美的象牙小雕像、织物、墨宝、线装书和手稿,甚至还有彩陶人面狮身蹲伏的雕像,另有两尊赤褐色陶器做成的猴子。
每一件艺术品上面都没有标价。就算他要,他知道自己一件也买不起。——何况他也不想要。早些年前,他从越南回来,就不再贪恋这些东西。可是每当欣赏时,仍然讃赏不已。
“需要我服务吗?先生?”
这时,他又听到那嘶嘶的口音。
她竟然悄然走到他身边,提摩西完全没意识到她走进了美术陈列馆。他为何没先闻到她身上抹的古龙水的香味,那味道和拉波瑞斯进口公司史文擦的全然一様。提摩西想拉波瑞斯家族一定进口这种东西。
“先生,你有没有看到特别中意的?”
他发现拉波瑞斯这一家族说话,“嘶嘶”的声音特别严重,他想也许这是一种遗传。
“还没有。”他告诉她。“你是艾蕊卡·拉波瑞斯小姐,这儿的老板吗?”
她点头笑了笑。
“我适巧进来看看,”他解释。“刚才到华尔街拉波瑞斯投资公司,走到这儿又看到你们美术陈列馆的名字也叫拉波瑞斯,两者之间有关连吗?”
“噢,是的。”她冷淡地笑了笑。“投资公司是英玛开设的,他是我的亲戚。我希望你也参加投资了?”
“是的,你认为我这么做对吗?”
“绝对正确。”她很肯定地说。“英玛非常会理财,我的钱也在他那里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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