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喜欢。”她点点头:“我不会转送别人,我要自己留着。这小东西值多少钱?”
“二十块美金,还要加税。那个卖给我的胖子告诉我,如果你摸摸这佛像的肚皮,你的愿望都会实现。”
“那我来试拭。”她依言摸摸佛像的肚皮。
“你许了什么愿?”提摩西想知道。
“这是我和艾兹之间的秘密。”
“艾兹?”
“我打算叫他艾兹。”
“算了吧!”他对她说:“你该知道,这是尊宗教雕像!”
“你对宗教又懂多少?”
“我是教徒啊,”他便辩驳地说:“我也做礼拜。”
“呃,怎么做法?”
“让我教你。”
两人脱了衣服,钻到她床上的棉被下。
“你这狗娘养的,”她说:“为什么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
“算了吧,”他说,,“你并不需要我对你多好,那样反而会把你吓跑。”
“你说得对。”她说着,叹了一口气。
两个人不再互相磨牙,唇枪舌剑。平日虚张的勇气,其实只是用来掩饰内心的害怕。
他俩都是难解、神秘又辛辣的人物。那晚在棉被下拥吻,口气里还混着馄饨的气味。这场甜蜜的角力没有输赢,最后双方都筋疲力尽了。
最后,珊曼莎伸出手,摸摸弥勒佛的大肚子。她把那尊佛像放在床边。
“你知道吗,”她温柔地说:“这真有效。”
七
提摩西像往常一样,晚了半小时才到办公室,坐在桌旁,未脱外套也不脱下皮帽。点了这天第三根香烟抽了起来,拨了通电话给达文波特。
“我的天,竟然是你这位福尔摩斯。”这名纽约警探说道。“两个星期来都没听到你的消息了,我还怕你是不是生了我的气了。”
“那会!”提摩西说着大笑。
“今天又是为了什么事打电话来?”
“麦迪逊街有一家美术陈列馆,叫做拉波瑞斯美术陈列馆,里面卖东地中海的古物。我想那儿有许多东西可能来路不正。负责美术陈列馆的女士,还特别声明她那里的东西,绝不是从盗墓者那儿弄来,或是物馆的贼赃。每当有人告诉我他有多诚实时,我第一个就想查证看看。”
“对,”纽约警探。“我了解你的意思。为什么你对那家美术陈列馆那么有兴趣?”
“那家美术陈列馆的负责人,和华尔街拉波瑞斯投资公司的负责人是亲戚,这两家公司看起来都有些问题,但是我还没查出问题在哪里。”
达文波特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介绍一位在窃盗组工作的警探给你,也许他对偷艺术品的贼比较了解,他叫泰瑞·麦克艾佛。我打个电话给他,告诉他这情形。”
“太好了,”提摩西说:“整个上午我都会在办公室。”
挂了电话,他又走到会计主任的办公室。“西奈,对拉波瑞斯公司你査到些什么了?”
“一点点,”这位会计主任说:“初步判断,拉波瑞斯投资公司财务情况相当好。他还有一个特别基金支付退款。”
提摩西回到自己办公室,点了一根骆驼牌香烟,想着拉波瑞斯投资公司、拉波瑞斯进口公司和拉波瑞斯美术陈列馆之间,究竟用什犯罪手法投机赚钱。或许,这全是他的幻想。
他花了好几个小时写一周工作报吿,全是胡诌的,只为了给珊曼莎过目。这时电话响了起来,他立刻抓起话筒,希望正是他等待的。
“我是泰瑞·麦克艾佛警官,纽约警察局窃盗组。尼尔·达文波特刚刚跟我打了一通电话,把情形告诉了我,这是我打电话给你唯一的理由。”
“对,尼尔·达文波特和我合作了好几次。”
“他也这样告诉我。你对拉波瑞斯美术陈列馆很感兴趣?”
“是的。”
“看出什么疑点?”
“倒没有。”提摩西懊恼地说。“可是当我找到拉波瑞斯美术陈列馆时,那儿只有我一个顾客。那栋房子价钱相当贵,可是美术陈列馆根本没什么生意,楼上也看不出有租给别人的迹象,这点令我感到奇怪。”
“他们把楼上出租,”麦克艾佛说:“租给一个叫里夫·拉波瑞斯的亲戚。”
“又是一个亲戚,”提摩西叹了一口气。“我想请你吃晚饭或喝一杯酒,有空吗?”
“吃晚饭不用了,”这名警官说:“我还得回家牵我的猎犬出去散步,然后要去看一场艺术拍卖会。不过抽点时间喝杯酒倒可以。”
“好极了。约个时间和地点吧!”
“你知道彼得经营的酒店吗?”
“当然知道,在东十八街。”
“好。我们就在下午四点,在酒店见面。”
“很好。”
“我如何认得出你呢?”
“我的身高将近六呎,体重一百七十磅。麦色的头发,穿着肮脏外套,头上戴着黑皮帽,我会点一杯伏特加酒,桌前放一包骆驼牌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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