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你家有电话吗?”
他告诉麦克艾佛他的电话号码,然后挂了电话。点了一根烟,打电话到快餐店叫了食物,然后又要写每周报表。公司里已经开耶诞派对,可是没有人邀提摩西。
他回家时绕了些路,确定这回没有被人跟踪,或许受雇的杀手也要过圣诞节了。当然有可能,他们也可能要准备家宴,布置耶诞树,购买礼物。
买礼物物?老天!明天就是耶诞夜了,还没买任何礼物送珊曼莎或克丽奥。猫倒简单,给牠吃些意大利腊肠就行了,不过,送意大利腊肠给珊曼莎,她是不会满足的。提摩西总只想到买瓶便宜香水——或是买一盒薄荷糖。
他走到住处大楼,发现临街的那扇门又被撬开了。他爬楼梯到六楼的阁楼,发现门已经开了几吋,他迅速从脚胫的枪套里拔出枪。
他踢开门,走到里面,四下看看,什么也没有。提摩西又回过头来检视门钮,也不见有什痕迹。看来是内行人干的。
克丽奥吓得躱在浴缸下面。
“你真是只差劲的猫,”提摩西不悦地说:“你难道就不能拚一死战,来保护我们的家吗?”
他迷惑了一阵,突然间发现什么不见了:是那尊柚木雕刻的弥勒佛像。他僵直地站在阁楼中央:毫无疑问,他闻到空气中凋谢的玫瑰气味,那是拉波瑞斯家族特有的气味。
四
十二月二十四日,天空一片铅灰,风一阵紧一阵地吹,天气变得更冷。提摩西一直在等泰瑞·麦克艾佛的电话,可是他的电话却没打来。公司里耶诞派对的气氛愈来愈浓厚热闹,提摩西索性走了出去,去买珊曼莎的耶诞礼物。
为了杀时间,顺便去中央公园走一走,但第五街却充满了抢在最后一分钟购物,赶着回家的人潮。他最后还是招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住所附近,到商店里去买了些啤酒和克丽奥喜欢吃的腊肠。回家冲了澡换了身衣服,就带了一瓶酒,到珊曼莎的公寓去。
珊曼莎要搭早班的飞机到她父母家去,他去时,她正忙着收拾行李。
“你今天到哪儿去啦?”她质问道:“公司里开一个盛大的派对,每一个人都想知道你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一直在工作。”他说。
“狗屎。你很可能在你的阁楼里睡觉。听着,我要淸掉冰箱里的剩菜,待会儿我们就吃那些剩菜。然后你就回去,让我把东西整完,然后睡一个好觉。如何?”
“当然好。”
她把一些零零碎碎的剩菜都拿出来,一碗冰冻的炖羊肉、烤豆子、一片比目鱼、一些冷甘蓝菜,一盘菠菜,还有面条、靑豆、干酪、薄煎饼、一碟咖哩饭、马铃薯、小胡瓜等等。他俩配着酒,把这些剩菜都吃完了。
“嗨,”提摩西说:“那个可以分开成两部分的佛像,你还保存着吗?”
“艾兹。当然在我这啰。”
“我想借一阵子。”
“为什么?”
“当证据。”
她瞪视着他。
“什么证据啊?”
“只是有个主意。”
“告诉我。”
“这个主意太疯狂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算了吧,”她说:“你想的全是些疯主意。”
“不,”他辩驳着说:“但我却有个很合逻辑的大脑。”
“你根本没有大脑,”她告诉他:“你的头骨里面只有一些淀粉质。”
“噢,原来你转弯抹角骂我笨,可不是?”
“不跟你斗嘴了,”她说:“咱们来拆礼物吧!”
她为克丽奥买了一个玩具老鼠,三个塑料球,一包让牠咬着玩的玩具,一罐鲑鱼罐头。她给提摩西是条克什米尔羊毛围巾。
“很漂亮的围巾,”他说,仔细看了看。“谢了。”
“你最好围着吧。”
“哦,我会的。”
提摩西送她阿特玛斯一百美元的礼券。
“这是我收到最罗曼蒂克的礼物。”她对他说。
“呃,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我觉得还是由你自己买。”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
“你真是个傻瓜——你可知道?傻瓜、傻瓜、傻瓜!”
“我想也是。”他说着,叹了一口气。
这一晚,他俩谈着珊曼莎回纽约,两人一起度除夕的计划。
“除夕夜是个很有趣的晚上,”提摩西说:“你到我的阁楼来,我会买很多气球,两顶可笑的帽子,还有五彩碎纸。”
“我真等不及了,”珊曼莎说。“这个星期之内我会打电话给你。好啦!耶诞快乐!别在这儿一直坐着不走。我还得把行李收拾完,然后睡场好觉。”
“把那个佛像给我。”
“老天,”她说,“你从不放弃,可不是?我还能要得回来吗?”
“当然会还你。”
“真的是原来的艾兹?”
“绍对是的。”
“你最好告诉我实话,否则这一辈子,我都会对你大吵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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