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世界上的确还有很多我们没见过的生物,”玛格丽特说,“我只是不能接受这东西是人造的。它太复杂了,太先进了。首先暂且抛开媒体的大肆渲染炒作不谈,美国的科学技术是世界顶尖的。但到底谁更先进?中国?日本?新加坡?或许,是有些国家在某些领域开始有赶超我们的势头,但取得微弱优势与完全超越世界顶尖科技大国是两码事。如果连我们都不能创造出类似的生物,我很难相信别人可以。这并不是自负,而是事实。”
她的固执己见似乎有点惹恼了阿莫斯。“病人经历过如此残忍的折磨却没有被记录在案的情况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不能否认,现在还有许多未被发现的物种。在这点上,我同意你的看法。但未发现的微生物种与这赘生物二者之间完全没有可比性,它是任何生物都无法比拟的。我甚至从那些部落神话或民间传说里也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如果这生物是天然的,那它到底来自哪里?”
玛格丽特耸了耸肩,“你难住我了。可能是它刚经历了一段休眠期吧。这东西可能在史前时代就已经出现,后来逐渐灭绝。但是它并非就此完全消亡,可能千百年来它一直处于休眠期,直到某些力量将它重新唤醒。就好比有些兰花的种子的休眠期可以长达2500年一样。”
“你的理论听起来和尼斯湖水怪的传说一样牵强。”阿莫斯说。
“那腔棘鱼又怎么解释?人们认为它至少已经灭绝了7000万年,直到有一个渔夫在1938年捕捞到了一条。没有看到它并不意味着它不存在,阿莫斯。”
“是吗?”阿莫斯说,“那生物就这么凑巧在人口密集的地区休眠了千百年?它要是在刚果丛林里被发现还勉强说得过去,但碰巧在底特律被发现?原谅我的无礼,你的理论也太牵强了点。”
玛格丽特木然地点点头。阿莫斯是对的。休眠的人类寄生虫这种说法站不住脚。即便是在刚果丛林发现的听上去也很牵强。这东西并不是那些能够长期隐匿在荒芜未开化的非洲丛林里的病毒。像艾滋病,直到它开始大面积在西方社会蔓延之前,对人们来说都一直是种“未知”病毒,而这寄生虫跟那时艾滋病的暴发完全不同。现在是信息化时代——几乎没有这样的赘生物在21世纪可以保持这么久的未知状态,纸终究包不住火。不管它们是什么,一定是新生物。
阿莫斯改变了话题,“默里的手下有没有找到这些受害者们之间的一些联系?”
“什么都没有。他们追踪了所有受害者的活动范围并且查过了所有与受害者有过接触的人。没有任何关联。大多数的受害者哪儿都没去过。唯一一个有些关联的就是底特律的两个病例,朱迪·华盛顿和加里·里兰德。两个案子发生在同一个星期内,并且恰巧都在同一所养老院。他们仔仔细细地调查过那地方,没有人显示任何感染的迹象。他们还做了关于水、食物、空气的实验——没什么不同寻常的。尽管我们现在还不确定该寻找什么,但也不能把任何可能因素排除在外。
“托莱多的病例虽不在同一周发生,但是却相距很近,只相隔几个街区。看来似乎有些邻近效应。传播的载体现在还是未知,但默里仍然认为是恐怖分子把病毒故意散播给人们。”
“这倒跟我们目前的结论相符。”阿莫斯说,“我越来越相信布鲁贝克——还有别的受害者——可能是被某种致命病毒感染了,但是并不是接触性传染。我们在他身上并没有发现虫卵、胚胎或任何可能产生新的寄生虫的东西。除此之外,杜也没有显示任何被传染的症状,那些与布鲁贝克接触过的人也没有。”
玛格丽特揉了揉眼睛。老天!她需要打个盹。真见鬼,她想要的不过是一周在波拉波拉岛的休假,一个皮肤黝黑名叫马可的机灵小侍应生会为她端茶倒水,仅此而已。但现在她不在波拉波拉岛,她在俄亥俄的托莱多。并且她也没有一个叫马可的小侍应生——她只有一具绿毛蔽体霉菌密布叫做马丁·布鲁贝克的干尸。
第23章 浴室地板
外壳只有达到一定的厚度才能被基因蓝图识别,随后基因蓝图开始为赘生物机体的增长不断供给能量。细胞像个永不停歇的引擎一般不停地分裂、分裂再分裂。内部的器官开始初现雏形,但是它们还需些时日才能够发育完全。由于寄主仍然提供所有养分和温度,大多数的内部器官只消等待——现在最重要的是供给触须、尾巴和大脑的需求。
脑部仍在飞速地发育,但要形成类似智能生物的思维还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然而,触须,却是相当简单的设计。它们像野火一样四处蜿蜒游荡,蔓延到寄主的体内。触须找到寄主的神经细胞,尤其是树突,像紧握的十指一般与它们紧紧地交织在一起。
慢慢地,机体开始尝试性地释放一些叫做神经递质的复杂化合物,进入触须与树突之间的突触间隙。每个神经递质都是一个信号——它们潜入轴突的受体结构,就好像将一把钥匙插入锁孔,使该神经细胞产生带有自己特殊信号的神经递质。在寄主正常的感觉过程中,这一行为导致了一个电化学链反应,这些信号不断在神经系统内循环,直到它们到达寄主的大脑。这过程——从信号开始释放到它到达大脑——仅需不到千分之一秒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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