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够轻描淡写的,”弗兰克说话时表情很古怪,“你们的亲密关系,其后果可能是灾难性的。对我们三个都是。”
“对你怎么会是灾难性的呢?”阿丽克丝问道。
“阿丽克丝,不到五分钟之前,你承认你使出浑身的解数要让哈蒙德跟你上床。要说有什么对你有利的辩护,那天晚上你跟哈蒙德在一起就是最有利的辩护。不过,考虑到博比·特林布尔提供的你的背景资料,那个证词还能起什么作用?”
“怎么能用那一点来对付我呢?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不再是那个小女孩,我是现在的我。”她的目光从弗兰克身上移到哈蒙德那儿。
“是的,博比说的每一个可恶的细节都是事实,但有一个例外,我从来只限于让他们看看。”
她用劲地摇摇头。
“从来如此。我维护了自己一个小小的隐秘的部分,以免将来永远不能实现自己对美好生活的梦想。有一个界限我从来不会跨越。感谢上帝,那是我自我保护的关键所在。
“博比用最卑鄙无耻的方式利用了我。我曾经一直认为自己本质上就很坏,不知过了多少年,我才不再因为参与其中而谴责自己。通过咨询和自己的研究,我意识到我是个典型的病例:一个受到摧残伤害的孩子,感到自己应该为所受到的虐待承担责任。”
这多么具有讽刺意味,她微微笑了笑。
“我就是自己最早的病例之一。我必须治愈自己,我必须学会爱自己,学会认为自己值得别人来爱。多亏拉德夫妇的无私帮助。他们留给了我一大笔遗产,那就是无条件的爱。我逐渐明白,他们那么好,那么体面,如果他们都能爱我,那我也能够埋葬过去,起码要接受自己。
“但是这种治疗一直都没有间断。有时我会失去信心。直到今天,我还在问我自己,是不是我本来可以做点什么,以避免这些事情的发生?是不是那时我其实可以勇敢地面对博比,反抗他?可那个时候,我害怕他也会像我母亲那样抛弃我。那样,我就孤单一人了。他是给我提供生活必需品的人,我一切都得依赖他。”
“你那时还是个孩子。”弗兰克温和地提醒她。
她点点头。
“是的,弗兰克。但是,我自己来到哈蒙德面前,希望他对我有所反应的那一晚,我已经不是孩子了。”她转向哈蒙德,恳切地说:“请你宽恕我给你造成的伤害。我只是害怕,害怕可能会发生的那一切。我没有杀害卢特·佩蒂约翰,但是我害怕受到指控,害怕因为我少年时代的经历而被认为有罪。我去了佩蒂约翰的饭店套房——”
“阿丽克丝,我必须再次提醒你,什么都别再说了。”
“不,弗兰克。哈蒙德说得对,你需要听我说,他也需要听我说。”律师还在皱眉表示反对,但她不管他沉默的警告继续说了下去。
“时间回到几个星期前。”她告诉他们,博比怎样突然不受欢迎地重新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他告诉她他计划敲诈卢特·佩蒂约翰。
“我提醒博比,那是不可能的,告诉他最好还是离开查尔斯顿,忘了这个可笑的计划。”
“可他铁了心要做成这件事,而且他也同样铁了心要让我帮助他。他威胁我,如果我不答应,他就把我的过去给抖出来。我很惭愧,我承认,我当时很怕他。如果他还是二十五年前那个叽里呱啦爱吹牛皮、傲慢自大、头脑简单的博比,我会嘲笑他的威胁,并且立即报警。
“但是,他学会了一些礼节,或者至少装出一副举止端庄、文雅礼貌的样子。这个新的博比更容易闯入我的生活,最后从根本上毁了我的生活。事实上,他有一次真的出现在一个讲座上,冒充是一位访问心理学家,而我的同事根本就没有怀疑他是不是真的。
“不管怎么说,我跟他摊了牌,叫他以后别再来打扰我。我猜他一定是孤注一掷了。反正,他真的跟佩蒂约翰联系上了。不知道博比究竟对他说了什么,反正起到了作用,因为他同意付给他十万美金,条件是博比必须保持沉默。”
“凡是了解卢特·佩蒂约翰的人没有一个会相信的,阿丽克丝。”哈蒙德静静地说。
“这一点我也同意。”弗兰克接了一句。
“我自己也不相信。”阿丽克丝说,“博比显然也不完全相信,因为他又来找我。这次,他坚持要我去跟佩蒂约翰见面,帮他取现金。我同意了。”
“天哪,为什么?”弗兰克问道。
“因为我认为这是摆脱博比的一个机会。我的想法是去见佩蒂约翰,但不是去拿钱,而是向他解释清楚这种情况,然后劝他把博比的敲诈勒索行为向警方报告。”
“你干嘛不自己报警?”
“事后想起来,这应该是更好的选择。”她吸了口气,“可是,我当时很担心跟博比之间的关系。他吹嘘说他从佛罗里达的一个高利贷商那儿逃了出来,我有无数的理由希望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所以你在约定的时间去了广场饭店。”
“是的。”
“你不能给佩蒂约翰打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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