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是?”
“条件是我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并且把一切对他有利的信息透露给他。譬如,对他生意行为进行的秘密调查。”
“对此你作何回答?”
“说得恐怕不太好听,不像个女人说出来的话。我拒绝了他的提议,但我很想知道他在于什么,想隐瞒些什么。要是斯蒂菲·芒戴尔能揭穿查尔斯顿最大的骗子,这不是她的荣誉吗?于是我就去找了哈维。”她把回形针弯成了S形。
“我得到了我想知道的信息——”
“在合伙人文件上发现了我父亲的名字。”
“没错,哈蒙德。”她认真严肃地回答。
“你对此闭口不谈。”
“是他犯了罪,不是你。可是普雷斯顿如果得到惩罚,你也必然会受到伤害。我不希望发生那样的事。你知道我是很想获得那个职位,对此,我从不隐瞒。”
“但是,如果这意味着要跟佩蒂约翰上床,那就不行。”
她战栗了一下。
“我希望你只是比喻。”
“是的。谢谢你把一切都说清楚了。”
“其实,我很高兴把它说了出来。这一切就像长了个脓包,挑破了我才舒服。”她丢掉了回形针。
“现在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他在她对面坐下来,坐在椅子边缘,身子前倾。
他说:“我将要告诉你的事必须绝对保密。”他用低沉、急促的声音说,“我能信任你吗?”
“毫无疑问。”
“好。”他深吸了一口气,“阿丽克丝·拉德没有谋杀卢特·佩蒂约翰。”
那就是他的重大宣言?那一大段开场白之后,她本以为他会痛苦地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许还会恳求她的原谅。可是,恰恰相反,他说了那么一大通,只不过是为开脱他的秘密情人鸣锣开道而已,真是可怜可悲。
她怒火中烧,但她强迫自己靠在椅子里,故意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昨天你还那么起劲地要把案子提交给大陪审团,怎么突然之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并不是突然之间。我从来不那么起劲,我自始至终都觉得我们找错了目标,有太多的地方都说不通。”
“特林布尔——”
“特林布尔是个恶棍。”
“而她就是他手里的妓女。”她激动地说,“看来她现在还是。”
“咱们别再谈这个了,行不?”
“行。这是个陈旧的话题,我希望你有更好的谈话内容。”
“是斯米洛杀了他。” 、
她的嘴不由自主地张大了。这次,她真的不能确信她是不是听错了。
“是开玩笑吗?”
“不是。”
“哈蒙德,究竟是什么——”
“你先听我说,”他摆了摆手,“你先听,听完之后如果有异议,欢迎你提出你的观点。”
“别自费口舌了,我几乎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跟你的观点不会一致。”
“请听我说。”
上星期六晚上,她曾开玩笑地问过斯米洛是不是谋杀了他的前妹夫。虽然这个玩笑开得并不好,可她只是说着玩的。她当时这么问纯粹是为了逗他生气,可是,哈蒙德绝对是认真的。很显然他真把斯米洛看成了潜在的疑犯。
“好吧,”她说着夸张地耸耸肩表示认输,“说来听听。”
“你想,犯罪现场几乎连细菌都找不到。斯米洛自己也多次提到过那儿有多干净。他是专门负责凶杀案的侦探,平常的工作就是追捕杀人犯。如何不留痕迹地作案,谁能比他更清楚?”
“这一点很好,哈蒙德。不过你有点牵强附会了。”
他那么胡乱猜测,就是为了保护他的新情人。
为了阿丽克丝·拉德,他居然这么不顾一切,真叫人为他脸红。他刚才结结巴巴像个大男孩,说什么他们的关系亲密,说什么要把自己的秘密都告诉她,还说什么要消除误会,什么他们之间特殊的、跟一般人不同的关系。原来这一切都是胡扯!只是想利用她来让他的情人脱身。
她真想告诉他,她对他们之间不正当的风流韵事了如指掌,不过她知道那样做是鲁莽愚蠢的。现在羞辱他当然十分快意,但也意味着她放弃了长远利益。她知道他们的秘密关系,这可是张王牌。这张王牌出得太早,会影响它的威力。
况且,他讲得越多,她的手里就能掌握越多的对付他的武器。他正不知不觉地把县法务官的位置拱手相让。她竭力克制着,好不容易才让自己表现得不动声色。
“我希望你的怀疑有具体的证据。”
“斯米洛恨佩蒂约翰。”
“可以肯定,有许多人恨他。”
“可是没有谁比斯米洛更恨他。因为卢特给玛格丽特带来了痛苦,他曾多次发誓要杀了他。我有足够的根据。他有一次扑向卢特,要不是有人及时制止了他,他早就当场杀了他。”
“你倒是很清楚内情嘛,那是谁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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