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欣赏她的打趣,口气生硬地说:“可以说,这很清楚。不过,我暂时还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哈蒙德,你和斯米洛性格不和,你能肯定这没有影响到你的理性?”
“的确,我是不喜欢他,不过我从来没有威胁要杀了他,不像他威胁要杀了卢特·佩蒂约翰。”
“一时激动说的话,气头上说的话能当真吗?行了,哈蒙德,谁都不会把那样的死亡威胁当真的。”
“斯米洛常常光顾广场饭店休息大厅边上的酒吧。”
“到那里去的人有成百上千。再说,我们也常去。”
“他在那里擦的皮鞋。”
“嗬,他在那儿擦的皮鞋!”她站了起来,还拍了一下桌子边缘。
“见鬼,那就是确凿的证据,就像看到他手里的枪还冒着烟一样!”
“你这么说,我并不生气。斯蒂菲,我马上就会提到枪。”
“杀人的凶器?”
“斯米洛有机会接触手枪。也许起码一半的枪都没有登记,也无法查证。”
这是斯蒂菲真正认真考虑的第一个问题,她脸上的嬉笑慢慢消失了,腰板挺得更直了。
“你是说手枪——”
“罪证库里有的是枪,有搜捕毒贩时没收的,逮捕犯人时查封的。这些枪就存放在库里,一直放到审判的那一天,有的就等着卖掉或当垃圾扔掉。”
“他们那边有保管记录。”
“斯米洛知道怎样避开记录。他可以先用,再放回去;也许他用完之后把它扔了,永远不会有谁会发现少了一把枪。他也可以用还未入库保管的枪。总之,办法多的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她若有所思地说,随即又摇摇头,“不过,哈蒙德,这还是有点不着边际。我们没有找到凶器可以证明阿丽克丝·拉德杀了佩蒂约翰,同样,我们也没有找到凶器能证明是斯米洛杀的人。”
他叹口气,望了一眼地板,又抬头看着桌子对面的斯蒂菲。
“还有其他原因。另一个动机也许比为他妹妹的自杀进行报复更有说服力。”
“是吗?”
“我不能说。”
“什么?为什么不能说?”
“因为这会侵犯另一个人的隐私。”
“五分钟之前你不是还在花言巧语说什么我们相互信任,我们之间的关系超越一般?”
“不是我不信任你,斯蒂菲。而是另有一个人信任我,我不能辜负那个人的信任。我不会说出来,除非这一点成了案子的关键。在这之前,我不会说的。”
“案子?”她嘲笑地重复道,“这案子根本不成立。”
“我想是成立的。”
“你果真准备追查下去?”
“我知道这很棘手。斯米洛在县警察局的人缘虽然不是很好,但大家都怕他,敬重他。无疑我会遇到不少阻力。”
“‘阻力’是很婉转的用词,哈蒙德。你要去调查他们中的一员,决不会有人肯跟你合作。”
“这些障碍,我都知道。我也知道我会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但是,我决心查个水落石出。仅凭这一点,你也应该看得出我多么坚信我是对的。”
或者应该是你对你的新情人有多么迷恋,她心想。
“那么,阿丽克丝·拉德怎么办?起诉她的案子怎么办?你不可能就这样随随便便否决了,不再管它了。”
“不会。这样做,斯米洛会起疑心的。我准备继续调查,但是即使大陪审团起诉了她,这个案子我们也赢不了。不可能赢。”他看到她想表示反对,又固执地继续说,“特林布尔是个花言巧语的骗子,陪审团会透过他漂亮的外表看到他的本质,他们会认为他的证词有自己的目的,他们不会弄错。即使他偶尔也说几句实话,他们也不会信他,而且,拉德医生已经多少次认真严肃地否认这事是她干的?”
“她自然会否认,所有的人都会否认。”
“但是她不一样。”他低声说。
尽管斯蒂菲已经知道他和那位心理医生的关系,可看到他如此坚决地保护她,为她辩护,她还是十分沮丧。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甚至不想隐藏她心里的沮丧。
“就这样?你什么都告诉我了?”
“说实话,没有。昨晚我去查了一些情况,不过证据不很确凿。”
“什么情况?”
“现在我还不想说,斯蒂菲。在我还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之前,我不想说。现在的情况还说不清。”
“你他妈的说得没错。”她气坏了,“既然你不想把一切都告诉我,那又干嘛告诉我这些?你想要我于什么?”
那天上午最叫达维·佩蒂约翰感到意外的来访者就是被人怀疑让她成为寡妇的那个女人。
“谢谢你愿意见我。”
萨拉·伯奇已领着阿丽克丝·拉德医生走进了布置随意的起居室,达维正在那儿喝咖啡。即使管家没报出她的名字,达维也能认出她来。她的照片登在晨报的头版;昨晚,在跟斯米洛的那场令人不安的秘密约会之前,达维在电视新闻上也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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