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维是不会谋杀卢特的。”他们两个人都转过脸看着他。
“她的动机是什么呢?”
“忌妒和金钱。”
他不同意地摇摇头。
“她有自己的情人,斯蒂菲。她为什么要妒忌卢特呢?她也有自己的钱。也许比卢特的还多。”
“不过嘛,我还不准备把她从名单上去掉。”
哈蒙德听凭他俩去猜测,自己慢慢走到病床边。有一本打开的素描图放在丹尼尔斯大腿上,上面画了无数个不同形状的眼睛。哈蒙德低头看着恩迪科特所画的图,发现到目前为止,她还在修改面部。
“也许这个地方还要瘦一些。”丹尼尔斯摸了摸自己的面颊说。恩迪科特照他说的进行了修改。
“嗯,更像了。”
等他们画眉毛和眼睛的时候,哈蒙德又走到斯蒂菲和斯米洛面前。
“在生意上跟他有过关系的人呢?”他问探长。
“他们自然都受到了询问。”斯米洛冷静而有礼貌地回答说,“也就是说,那些还没有蹲过监狱的。”
在一些不是由联邦司法部门管的案子当中,哈蒙德倒是把一些白领罪犯投入了监狱。卢特·佩蒂约翰经常打法律擦边球,往往离犯法只有毫厘之差。他在法律面前非常轻浮,可是从来不越线。
“佩蒂约翰最近有一项开发涉及到一个海岛。”斯米洛告诉他们说。
斯蒂菲冷冷一笑。
“还有什么新东西?”
“这个项目不同。斯佩克岛离海岸大约一个半英里,是仅有几个还没有开发的小岛之一。”
“这就足以使佩蒂约翰来情绪了。”斯蒂菲说道。
斯米洛点点头。
“他已经开始动作。他的名字不在任何合作文件上。至少不在我们能找到的文件上。不过请放心,我们正在查。”他说着看了看哈蒙德,“一查到底。”
哈蒙德的心像一个铅球似的从胸口沉了下去。
在佩蒂约翰关于斯佩克岛的开发问题上,斯米洛说的这件事他全都知道。他知道得更多,而且比他想知道的还多。
大约六个月前,南卡罗来纳州检察长让他暗中调查佩蒂约翰参与那个小岛开发的问题。他的发现令人吃惊,不过最使他震惊的是他发现投资者中有自己父亲的名字。在他发现斯佩克岛与佩蒂约翰谋杀案有什么关系之前,他无论如何不能泄露他对这件事情的了解。正如斯米洛刚才很不客气地对他说的,只有等时机成熟,他才能把详细情况告诉这位探长。
斯蒂菲说道:“那些以前的合作伙伴中,也许有人对他耿耿于怀,以致动了杀人念头。”
“这种可能性是有的。”斯米洛说道,“问题是,卢特活动圈子里的人都是些实干家或有影响的人物,其中还包括政府各层次上的人。他的朋友手上都握有这样或那样的权力。这就使我的运作复杂了。不过这不能阻止我的调查。”
哈蒙德知道,如果斯米洛在调查,那么普雷斯顿·克罗斯的名字就像被埋藏的宝贝一样,终究会被发掘出来的。他父亲跟佩蒂约翰的合作关系早晚要被发现。
哈蒙德暗暗诅咒他父亲,因为这会使他处于被动地位。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被迫在忠于职守还是忠于家庭这两者之间做出选择。至少普雷斯顿·克罗斯的肮脏交易可能使哈蒙德失去佩蒂约翰谋杀案。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哈蒙德就将与他势不两立。
他朝病床看了一眼。那边的进展似乎比较顺利。
“她的头发。是长还是短?”
“大约到这儿。”丹尼尔斯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有刘海儿吗?”
“你是说前额上?没有。”
“直发还是鬈发?”
“鬈发,我想。蓬蓬松松的。”他再次用手比划着。
“这么说,是披下来的?”
“我想是的。我对发式不大了解。”
“翻翻这本杂志。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图像她的发式。”
丹尼尔斯皱起眉头,有些担心地看了看钟,不过还是照她说的,翻起那本发型杂志来。
“什么颜色?”恩迪科特问道。
“有点儿泛红。”
“她是红发女郎?”
哈蒙德发现自己被丹尼尔斯的话所吸引,就像拉着绳子似的被无情地一点一点地拉过去了。
“她不是红头发的人。”
“那么,是暗红色?”
“不。我想是棕色,不过有点偏红。”
“红棕色?”
“对了。”他说着打了个响指,“我知道有个词,就是想不起来。是红棕色。”
哈蒙德呷了一口咖啡,突然觉得嗓子眼里发苦。他慢慢地走向病床,就像一名恐高症患者朝大峡谷边缘勉强走去一般。
恩迪科特下士的铅笔在画夹的纸上很快地勾画着。一笔、一笔、又一笔。
“这怎么样?”她把画的东西拿给丹尼尔斯看。
“嘿,画得很好。只是,你知道,她的脸四周都是一缕缕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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