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完成任务就行。”
“结果都在里面。”
那个警探退了出去。为了让别人听明白,斯米洛说:“这个警探目睹了验尸全过程。麦迪逊的尸检报告在这里。”
斯米洛从纸袋里取出文件时,斯蒂菲挨近了他的身边。她同他一道扫视着文件。
斯米洛看着报告,头也不抬地问道:“拉德医生,你有武器吗?”
“许多东西都可用做武器,是不是?”
“我所以要这样问……”斯米洛说着,抬起头望着她,“是因为尸检结果正如我们所料想的一样。卢特·佩蒂约翰并不是因脑部受重击而死。他死于枪击。”
“佩蒂约翰是被枪打死的?”
“我认为她的反应是真实的。”
斯蒂菲往刚刚送上桌的饮料里挤入了酸橙汁。
“得了吧,哈蒙德。面对现实吧。”
“那是她头一次、也是惟一一次流露出情感或者自发反应。”他坚持说,“我觉得她的震惊是真实可信的。直到刚才,她连佩蒂约翰是如何死亡的都不知道。”
“当我读到他发作过中风时,感到很意外。”
尸检报告得出了这一惊人的事实:卢特·佩蒂约翰曾经中过风。中风并未使他丧命,可是约翰·麦迪逊推断说,那次大面积的中风导致他摔倒在地,结果头部负了伤。他还得出结论,假如佩蒂约翰活了下来,也会出现瘫痪或其他残疾。直到弗兰克·帕金斯护送阿丽克丝·拉德离开斯米洛的办公室以后,他们才更详细地阅读了尸检报告,而这份报告使扑朔迷离的悬案又平添了几分难度。
“你是否认为,中风发作是某一事件导致的?”斯蒂菲惊诧地问道,“还是他没有意识到的某一疾病导致的?”
“我们有必要查实,他是不是患有某种疾病而正在接受治疗。”斯米洛说着,一边利索地将餐巾放到苏打水底下。
“这并不意味着中风很重要。致命的不是中风,而是枪击。枪击才是他的死因。”
“阿丽克丝·拉德并不清楚这一点。”哈蒙德指出,“在我们说出这一点以前,她并不清楚。”
斯蒂菲若有所思地呷着金托尼酒,而后坚定地摇了摇头,对着哈蒙德自作聪明地笑了笑。
“不对。她的惊讶全是装出来的。女人是擅长做戏的,因为我们总是不得不假装达到性高潮。”
她说这番话原是想羞辱他一下,然而并没有奏效。不过他为此感到很恼火。
“你说的是那些羡慕阳具的女人。”
“哎呀,这可是很机敏的反驳呵,哈蒙德。”说着,她举起了酒杯,假装表示敬意。
“要是你实践一下,就会变成一个地道的笨蛋。”
斯米洛一直没有注意到这场舌战,此时说道:“尽管这结果使我很不痛快,我还是倾向于赞同哈蒙德的看法。”
“你认为我是羡慕阳具的女人吗?”
他根本没有绽出笑容。
“我同意他的看法,拉德的震惊不是装出来的。”
“你跟哈蒙德持有相同的观点?那几乎跟你们共用一张餐桌那样令人惊讶。”她说。
城市广场饭店的休息厅酒吧被快乐时间①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尽管饭店在商业区的一边,中问隔着警察局,但对于他们碰头讨论阿丽克丝的受审似乎是个合适的去处。
①指酒吧或餐馆中,削价供应饮料或免费供应餐前小吃的时间。
游客们,无论是不是登记入住的客人,都在沿着休息厅一线摆开的服饰店里购物。他们拍摄着富丽堂皇的楼梯和被它环绕的枝形吊灯。他们还彼此拍照留影。
两个女人赤着脚,裹着饭店的睡袍,头上缠着毛巾,一边发出咯咯的笑声,一边避开被人摄入快照。斯蒂菲顺着哈蒙德的木然的目光望去,说:“为了要美容就像那样走来走去,真是不可思议。你能想象一下,佩蒂约翰穿着这身打扮从这里走过时,会是什么样子?”
“嗯?”
“你在想什么,哈蒙德,在发愣吗?”她的问话令人不愉快。
“对不起。我只是在想事。”
他并没有注意到穿睡袍的女人。自从离开斯米洛的办公室以来,他差不多没有注意到任何东西。他满脑子装的都是她,都是阿丽克丝对佩蒂约翰如何丧命做出的反应。
看上去她真是感到震惊,从而使他怀有一线希望,希望她的推测是对的,即丹尼尔斯先生曾经在饭店里见过她,但是他把时间和地点记错了。
他指望能同斯米洛结成同盟,便朝餐桌对面欠了欠身子,用前臂撑在桌子边沿上。
“你刚才说你同意我的看法。怎么会呢?你怎么看待她的反应?”
“我认为她为人精明,完全可以装出吃惊的样子,而且装得就像真的一样。无论为了什么原因,我说不大清楚。话又说回来,我所关心的并不是她吃惊的反应,而是她所讲述的故事。”
“我们在洗耳恭听呢。”斯蒂菲说。
“假如是她朝佩蒂约翰开的枪,难道她不会离开饭店以后,马上设法确立她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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