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克丝?”道格问她是否愿意同他一起吃一顿稍微迟了点的早餐。
“为了表示感激,起码我能够为你买上一份虾和粗玉米糊。”
“听起来味道很美,道格,可我不得不走了。”即便她的生命取决于这顿早餐,她也是一口饭都咽不下去的。在她认为是安全的领域里见到博比以后,她感到极大的震动和不安,而他的本意十有八九就是这样。
“我约好了十五分钟以后见一位病人。事实上我刚好来得及赶到那里。”
“我们这就动身。”
那天早上,道格执意要开车来接她,又把她送到南卡罗来纳州大学医学院的医疗中心,因为在杂乱无章的建筑群附近是很难找到泊车位的。在驱车返回闹市区途中,他再次感谢了她。
“不必客气。我很喜欢这次讲座。”是在博比坏了这次好事之前,她思忖道。
“任何时候只要能还你的情,我都该好好谢你一回。”他很认真地说。
“我会记住的。”
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她一直谈论着轻松的话题。他们交谈了有关共同熟悉的同事和朋友的小道消息。她问了问他正在撰写的有关艾滋病的研究论文的进展情况。他则问了她个人生活有什么令人兴奋的新进展。
即便她告诉他,他也不会相信。说不准他会相信的,当他们拐入她家的那条街道时,她改变了想法。
“怎么回事?”道格惊叫起来,“你家一定是夜里被盗了。”
一股沉重的恐惧感顿时袭上了心头,她意识到停在她家门口的警车与夜盗毫无关系。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像哨兵一样把守着她家前门的两侧。一个穿便衣的人正透过正面的窗户朝里面张望。斯米洛同她的病人正在交谈,这位病人显然比预约的时间来得要早。
道格停下了车,正准备下车时,被阿丽克丝一把拉住了。
“别搅到里面去,道格。”
“搅到什么里面?究竟出什么事啦?”
“事后我再给你说明情况吧。”
“可是——”
“拜托了。我会打电话的。”
她紧握了一下他的胳膊,然后迅捷地从她那侧车门下了车,一边沿着步行道走去,一边注意到她家门前上演的场面已经吸引了好几位过路人的注意。有个游客正在拍摄她的住宅,而她的住宅并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她每次徒步远足,都会发现这条街道很有特色。虽然房屋设汁风格相似,但她所在街区的每一座房子都拥有至少一处具有历史意义的显著特征。今天早上,她的房子却是因门前停了警车而与众不同。
“拉德医生!”她的病人疾步走上前来,“这是怎么回事?我刚到这里,警车就开到了。”
阿丽克丝的视线越过这位忧虑的女病人的肩膀怒视着斯米洛。
“实在是抱歉,伊夫琳,不过我不得不重新安排你的预约时间。”
她把手放在女病人的肩上,让她转过身,送她朝她的车子走去。阿丽克丝花了好几分钟时间才说服她相信,一切都很正常,她的预约会尽可能早地重新安排。
“你还好吧?”阿丽克丝体贴地问道。
“你呢,拉德医生?”
“我还好。我向你保证。今天晚些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别担心。”
女病人开车离去以后,阿丽克丝才转过身。这一次,当她大踏步走上步行道时,两眼一直望着斯米洛。
“你到底要在这里干什么?我有一个病人——”
“而我有一份搜查令。”
他从茄克衫的上衣胸袋里取出了那份文件。
阿丽克丝朝着在门口来回走动的其他三名警官望去,然后再猛地转过脸面对斯米洛。
“我3点钟要看最后一位病人。这事能不能等到门诊结束以后再说?”
“恐怕不行。”
“我要打电话给弗兰克.巾白金斯。”
“请便吧。不过我们进去搜查并不需要得到他的允许。我们甚至不需要得到你的允许。”
他不再罗嗦了,示意他的手下行动。
也许最让阿丽克丝感到被冒犯的,是他们进入她的房子前都戴上了塑料手套,好像她和她的房子是他们必须加以防备的污染物。
起先她尖叫起来。
一觉醒过来,她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女人——至少是一个来自印第安纳波利斯郊区的单身中学女教师——所能理解的最可怕的噩梦时,爱伦·罗杰斯从床上坐了起来,紧紧抓住床单放到喉咙处,哭得死去活来。
酒醉未醒而浑身难受。一丝不挂。被人强奸、被人遗弃。
她的脑海里重现出昨晚的事情经过,起先她好像是进入了幻境,一个英俊潇洒的陌生人出现在夜总会里,他没有挑选那些更年轻、更漂亮、更苗条的姑娘,而是看中了她。是他先采取主动的。他选中了她作为舞伴,还为她买了酒水。那种相互间的吸引是瞬间发生的,正如她一向想象的当“这种事”最终发生时的那个样子。
再说,那个人并不乏味和肤浅。他讲述了一个动听的故事。他讲的那个爱情和丧偶的故事使她很伤心。他发狂似的爱着他的妻子。她生病期间,他精心照料她,一直到她去世。尽管妻子病重给他带来了艰难,加上生意还要打理,他包下了烧饭、洗衣和打扫卫生的全部家务活。他为妻子完成过私人使命,甚至是很不愉快的使命。当她偶尔感到体力允许她外出时,他还为她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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