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在等您呢!请跟我来。”
她带头走在主屋的走廊上,腰带上绽放着许多红色的小花,仔仔细细地刺着一根一根长长的雄蕊,大概是合欢花吧!?和服的腰带系在腰上,反而强化了臀部的分量。当时的我开始对许多年轻男性不在意的事情产生兴趣,譬如四十岁到六十岁女性肉体的美丽细部。
弯过几个弯,穿过繁茂的树木,来到穿廊上。灰色的海像盘子一样飘浮在山与山之间的交界处。老板娘在离馆的格子门前面出声道。
“泉川先生,客人到了。打扰。”
那是一间八个榻榻米大的房间,一边的房间铺着地毯,还有一间日式的客厅。桌子后坐着一个超过六十岁的瘦小男子,有着一头梳得一丝不苟的白发,身上穿着橘色的衬衫,都已经是夏天了,却还系着一条蝉形的宽领带,好像刻意要遮盖住颈部的皮肤一样。
男人的右手边坐着一个三十初头的大块头女性,身上穿着蓝底向日葵花的无袖夏衫,领口处的广大胸部隐约可见深深的乳沟。
而在这个房间里最引人注目的不是人类,而是那座放在男人旁边的轮椅。上面没有坐人,椅子上有一块薄薄的、中央凹陷的蔺草坐垫。
我一走进室内,夫人就站了起来。泉川先生仍然坐着,指了指正面的椅子。
“请坐。你是森中吗?果然跟照片上的人一样。这位可以吗?纪子?”
夫人看也不看我,点点头。泉川先生的声音有张力,而且清澈,让我想起NHK的新闻,
“我身体不好,没办法跟我妻子圆房。癌症和结核病的治疗方法进步得那么快,糖尿病却永远也没得治。”
我尽量不让自己把意识转移到桌子底下。我相信他患了跟某个歌手一样的疾病,造成血液循环不良而截肢了。泉川先生说道。
“所以我偶尔会请御堂小姐帮我介绍年轻人。如果我留在现场录影,你不会介意吧?”
“是的,我听说了。”
“是吗?那么我们就马上开始吧!我老婆已经洗过澡了,你也先去冲个澡吧!”
这时泉川夫人第一次开口说话了。
“浴室在这边,请跟我来。”
我望着她肌肉均匀的背部,跟在后面走着。
二
要洗澡就得先离开离馆才行。这家旅馆似乎备有每座离馆专用的露天浴室,房间和浴室用盖有屋顶的穿廊连结着。在走廊上走了几公尺之后,夫人停下来,回头看着我。夫人背对着遥远的伊豆海,眼中泛着泪光。
“对不起请你来做这种事。可是,我家先生已经活不久了,医生说他只剩下一年半的生命。我希望能做一些让他高兴的事情,他说什么我就照做……”
之后她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我顿了一下说。
“真遗憾。”
虽然如此,但是我除了做男妓的工作之外,没办法为她多做些什么。夫人把手交叉在胸前,很难启齿似的说。
“……有件事情想求你。”
我默默地点点头。
“我先生好像很喜欢看我被施暴。我虽然不喜欢疼痛感,不过能不能请你做出残酷地侵犯我的样子?尽可能地夸张一点。”
我的心情变得很沉重。我不喜欢强暴,也不喜欢玩强暴的游戏,因为对方拒绝的言词会冷却我的热情。可是,也实在没办法拒绝一个即将辞世的病人的请求。
“我明白了,我会尽我全力配合。”
三
我没有时间慢慢地泡露天澡,更没有时间悠闲地眺望远处的青山。我稍微清洗一下性器官,冲掉汗水之后,就换上浴衣回到离馆。刚刚的房间有一个盖着宽广屋顶的走廊。在十个塌塌米宽的房间中央的深红色毛毯上,已经铺好了棉被。房间三方朝着四周的山峦洞开着,夫人正襟危坐在薄毛毯上。
三架录影机围着棉被似的安装妥当。枕头边有一架,棉被的右边也有一架,脚边还有另外一架。录影机底下的三脚架就像拍电影一样摆得低低的。泉川先生坐在轮椅上,在他脚边的三脚架旁等着。我打开玻璃门走到走廊上,他点点头递给我一副太阳眼镜。
“请戴上这个。”
我摇摇头。我不在乎脸孔被拍到。
“不,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如果你的长相看得太清楚,以后我重新观看影片时会变成一种痛苦。”
泉川先生说道,夫人带着温润的眼神抬头看着丈夫。我环视着伊豆那线条和缓的群山及进远的海面,这里也有无数的蝉鸣声,我又进入了那个时空背景当中,那个让我全身颤抖。将世界化为一种声音的生命时间当中。
我戴上黑框的雷朋眼镜,脱掉浴衣。
全身上下只剩一条短裤,我坐到挺着背端坐着的纪子小姐的后面,在她耳边低语着。
“我可以撕破您这件衣服和内衣裤吗?”
我轻轻地用舌尖舔着她的耳廓,夫人红着颈子点点头。我把手从衣服前襟伸进去,一把抓住她那丰满的乳房,让她对着泉川先生敞开穿着白色长袜的双腿。浅茶色的短裤上晕出一块船形的色渍。
“已经湿成这样了。您的夫人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我一边吻着一边往颈子下方滑动,在衣领的中央轻轻地一咬,留下微微的吻痕。一把抓住衣领的一角,使劲地往两侧一拉,深蓝色的夏衣一口气被我扯开到肚脐附近。布料的撕裂声和纪子小姐的尖叫声几乎同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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