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了。”帕默一脸疑虑地说。
“嗯,为了追寻你的足迹,我花了不少工夫。你的路径应该是,我想,从河畔路到哈林盖伊路,是不是?”
“是的。”
“接着是转向了派西蒙路?”
“是的。”帕默瞥了一眼警卫,说道。
“而在派西蒙路,你就能乘到公交车了。那么,你不是在河畔路的花园处摔的手表,就是在哈林盖伊路摔昀。你能想起是哪条路吗?”区特威克先生急忙说道,“你当时非常沮丧,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当你摔那块手表的时候,它可能碰到什么硬物了,所以就停了。现在,你明白了吗?假设手表显示了精确的时间,那就是你经过那个地方时的确切时间。如果你是无辜的,那时间必定是在九点之前。如果你是有罪的,那手表上的时间必定在九点之后。你现在明白了吗?”
“非常清楚。”帕默咧着嘴,微微笑道。
区特威克先生明白这是一项困难而精致的工作。
“那么,你打算冒这个险喽?”区特威克先生突然剧烈地感觉到警卫偷听了他们的每一句对白。
“冒什么险?”
“冒着那块手表被发现的危险啊。那块手表仍然在那个地方,你看。”
“哦,是的,我愿意冒这个险。”
“一旦被发现,而且发现的时候是坏的,那么你认为手表能证明你是清白的吗?”
“肯定是这样的。因为我确实是清白的。”
区特威克先生又松了一口气:“好极了。这就是有关这块表的最重要的信息。我无法想象为什么你从未想起这件事。不过不管怎么说,你告诉了我们,而现在还不算太迟。我会在警卫的陪同下,立即前往搜查的。”
“是的,去吧,”帕默先生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对此我非常感激。幸好在最后,我记起来了。你也知道,最近这些日子,我都魂不守舍的。”
“当然,当然,”区特威克先生笑着说,“我非常满意。呃——对了,你的妻子让我带话给你,她说她爱你,并期盼你早日回家。不错啊!”
他转身走向警卫,表示自己要离开了,并且顺路去看看陶德杭特先生。
就长话短说了吧。
就在当天下午,区特威克先生、欧内斯特·普雷迪波爵士(这两位就像往常一样,决心不漏掉任何线索)、一位警官,还有一位治安官,开始了对河畔路及哈灵盖伊路附近的搜索。搜索从两点一刻开始,一直到五点才结束。没有发现任何手表。
“他说他丢在路旁花同的,”区特威克先生很明显一脸沮丧,“他很确定这一点。”
“是的,但具体是哪儿呢?”欧内斯特爵士的问题很尖锐。
“他不记得了。他说他那时候精神恍惚。而且,我们可能有漏掉的地方。另一方面……”
“嗯?”
“对了,他说他在派西蒙路乘坐公交车,那儿离那个拐角足足有一百码。那边的房门前也有花园。搞不好……”
“很有可能啊,”欧内斯特爵士同意道,“警官?嗯?派西蒙路是否也值得一试?”
“如果你们觉得有必要的话,先生,”警官有气无力地说。
才查到拐角的第三块花园,就找到了那块手表。它静静地躺在冬日的落叶中,脏得难以辨认,表带已经发霉了。毫无疑问,这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那块表,因为表盖内侧有轻轻的刻痕,上面写着‘‘J送给V”。是警官自己发现的,而区特威克先生狂热地赞美着他,称他是个卓越的侦探。
手表上的指针显示,时间为八点五十八分。
“你是对的,先生,”警官对区特威克先生充满了敬意,“这也许能还帕默先生一个清白,而且这就是事实。很遗憾,没有早点发现。”
“这本来能够免去许多人的麻烦,以及不幸。”欧内斯特爵士发表了看法。
区特威克先生什么也没说。他不确定欧内斯特爵士这句话是否正确。
办妥这件事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区特威克先生急忙赶来向陶德杭特先生报告这个爆炸性新闻。他还补充了一条离开家之前刚从欧内斯特爵士口中获知的最新消息。
陶德杭特先生平静地听完了这些新闻。“这个该死的笨蛋怎么早没想起来!”他厌烦地评论道,“我现在本该在日本逍遥,而不是在这个该死的坑里。”
陶德杭特先生此时此刻终于不淡定了。
“而我从欧内斯特爵士那儿得到的消息是,”区特威克先生继续说道,“帕默几个小时之后就会被释放。你没看到今天一大早的报纸哦。上面把整个故事都详细地报道了。我——呃——我想所有的媒体都知道这事了。他们也很公正地使用了这条消息。没有一个政府能抵挡住这样的舆论风暴。”
“感谢上帝,我的内心终于能够平静了,”陶德杭特先生冷嘲热讽道,接着他变得仁慈起来,“你干得很棒,区特威克。”他和善地补充了一句。
区特威克先生看起来像是一只被拍了脑袋的长毛垂耳狗,他坐在椅子上的圆滚滚的身体表现出一种狂喜的模样,就像是在摇尾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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