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重要,”他说,“李道琳——万奥森的睡伴。她找了个经纪人,想出售她的故事。她与死者关系——还附有亲密照片。热手货。美吧?”
“美,”我说,“其安称她做溜溜女郞。”
我回去独坐了一小时,心情欠佳。我对自己说,我并不妒嫉李道琳,因为马约翰要带她去晚餐。还有,他不是先问我的,而且……
我并不饿——在圣牛吃了太多咸花生——又回到笔记本上,把所写的重读一篇,希望找到点线索。无望。我又思索马约翰的理论:两个盗贼。一个偷了德玛丽新向保险公司出售,第二个拿到古钱找贝鲁特换取现金。
似乎有理,只是我不信万奥森是第一个贼。正当头昏脑胀时,其安打电话来。
“等等,”他说,“我要让你知道,上帝知道昨夜的事是我许多年来最愉快的一夜。谢谢你。”
“其安,”我说,“你不必——”
“该走了,”他说,“我们都挤在这里,现在他们说万家公寓被翻了。”
“翻了?”
“寻找过。非常干净利落。有人在找东西。”
“德玛丽新?”
“可能。”
“其安,我有事要告诉你。早上我接到电话——”
“明早打电话给你。”他说完挂上。
我又孤单悲伤。我想打电话叫“救命!”但是一会儿便好了——晚上靠清扫做家事,把自己忙得忘记烦恼。又拿起针线来做。
可是心里不停地想:
主要是想万奥森公寓被捜查的消息。这与马约翰的两贼理论相当符合。奥森是第一个。然后有人捜寻,也许拿走了德玛丽新。
有人是第二名盗贼,第二名盗贼也可能是杀人凶手。
第19章
乔其安言而有信,一早就打电话来,早得我还在睡觉。
“哦,上帝”他听见我含糊不清的声音。“我吵醒了你对吧?”
“没关系。”
“对不起,阿进,等下再打好吗?”
“不,不,我已经全醒了。”
“你睡了几个小时?”
“大概七个钟头。”
“你运气很好,”他说,“我只三小时,喝了黑咖啡。听着,阿进,我今天很忙,我要请你帮个忙。”
“说。”
“别对警察说这些事。我不能驾车带你去东六十五街查海凡妮进去的楼房号码——公寓租给姓王的。你今天能不能过去抄了号码打电话给我?我不在就留言。有了公寓号码便可查档案;谁的房子、谁租的等等,你做得到吗?”
“没问题,我去了便可抄下号吗。我笨得居然会忘记掉。”
“你不笨,阿进,昨晚你不是有事要告诉我?”
我又说一遍伍亦诺的长途电话,鹿特丹的朋友,贝鲁特经纪人想兜售古钱。
“我真该死,”其安说,“这事情真他妈的糟——对不起,我说了粗话。”
“我听过更粗的。”我说。
“这件事你对马约翰说了?”
“是的。”
“他的反应如何?”
我告诉他马约翰的窃贼理论——万奥森先偷了古钱,第二个人到手后到贝鲁特脱手。
“有个问题,”我说,“我看不出万奥森有机会掉包。”
“我同意。”其安说。
“可是你说有人捜了他的公寓。”
“好像是,不过并不表示寻找的对象是德玛丽新,他们是在找某样东西,我吿诉过你床旁桌上的两千元原封不动。”
“你们怎么知道他的公寓被捜过?”
“万奥森的小金发女友说的,她经常在那里度周末,知道东西是怎么放的,她发誓说房间被捜索过。”
“其安,我想和她谈谈,你想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她没有被扣留作人证,可以去找她,也许能找出些我们没有注意到的事。她名叫李道琳,电话簿上有,住在东六十六街。”
“六十六?”
“对,就在王家公寓后面,有意思吧?”
“是,”我慢慢地说,“有意思,巧合?”
“干我这一行,”他说,“应该学会不相信巧合,看你能不能查出什么。阿进,过后再谈。”
他有突然挂下电话不说再见的习惯,我并不在意。
我洗了澡,剃了腿毛,穿了衣服出去买时报和牛角面包,十点半时我打电话给李道琳,她的“喂?”声高尖气急,小女孩的声音。
我报了姓名,说我是海家的朋友,和万奥森见过几次面,希望为他的去世向她致意。
“可怕是吧?”她说,“我没遇过这么可怕的事。”
我想,对奥森也一样。
“李小姐,”我说,“海家雇我调查他家中古币失窃的案子,我想奥森一定对你提起过,我希望能见面谈谈。”
“谈什么?”她说。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劳伦斯·山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