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握住我的手。“听着,阿进。等我回到世界,我们可以常常见面吗?”
“一定,”我说。
“你发誓?”
“当然。我也同样希望。不如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如果你情绪欠佳想做这种儍事之前,打个电话给我好吗?”
“好,”她说,“我会。”
我们勾勾小指头,同时说,“一言为定。”
我把早上这些事全记入本子,这时我接到第一个电话,我想不是其安便是约翰,通知我娜蒂自尽的事。可是是伍亦诺,由亚里桑纳打来的。我很高兴。
“亲爱的亦诺,”我说,“我爱听你的声音,你一定会得到对方付钱的电话。我不要你为我的事花费。”
“没什么,”他说,“钱又带不进棺材。阿进亲爱的,你最近怎么样?”
我把最近的事简略告诉他,包括回葛氏公司。
“好,”他说,“他们应该为强迫休假而羞愧。对于德玛丽新的案子更接近些没有?”
“有,”我说,“可是没有用,我还是查不出人,亦诺。”
“你怀疑什么人?”
“有,可是毫无根据,所以我不想谈。”
“好,”他说,“我谈。我有点消息。我和鹿特丹的朋友谈过,他也查过贝鲁特方面,阿进——如果他们说的是实话——真正有德玛丽新待价而沽,在磋商中将提出来源证明。我认为是合法的,阿进,东西是真的。”
“谢谢,亦诺,你是宝贝。”
“下一步呢?”他问。
“下一步什么?你替我帮忙够多的了。花钱又出力,我不能再要求什么了。”
“说!”他说,“说!阿进!亲爱的,我告诉你,我的生命已快结束,我该怎么办?坐以待毙?我替你做事等于替自己做。使生命忙碌,有人需要——在我的年齢,意义重大。”
我泪水盈眶。“好,亦诺,”我说,“你真的可以帮忙。谁比你更有知识经验?告诉我,为什么一个收藏家——不是投机商人而是真正的收藏家——出售他的全部钱币?”
他想了一会。“财务需要,”他说,“那可能是第一动机。一些投资错误,股票暴跌,他需要现款,所以他们出售一些钱币,那是第一动机。另一种是他想更新藏币,卖出比较平常的,甚至于一些复制品以便买高级品。”
“可是真正的收藏家只买不卖,不是吗,亦诺?”
“不错,除非他真正缺钱。”
“海奇保已经出卖了五年,”我对他说,“大约一百件以上。我想查他卖了多少钱。不是某一枚,而是全部。我怎么办?找协会?”
“不,”他立刻说,“他们不知道——即使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你知道他和谁做买卖?”
“不知道。他是个有钱人,亦诺。正直、诚实。他不会和市侩交易。”
“那么在纽约只有五六个对象。我全认识。要我去查吗?”
“你肯吗?”
“好,这样我才有事傲,我觉得很重要。”
“你是重要,亦诺,我爱你。”
“你为什么不早生五十岁?”他说,“我们可以在一起创造美丽的音乐。”
我笑起来。“亦诺,”我说,“你是个肮脏的老人。”
“我曾经是个肮脏的年轻人,”他说,“恶性难改。阿进亲爱的,我一有消息就通知你。可能要些时间。”
“我不管要多久,”我说,“下次让我付费。”
“好吧,”他说,“谢谢,阿进。”
挂上电话,我擦擦眼睛。老好人,为什么谢我?我明白。我又低头继续写笔记,然后我去冰箱拿巧克力出来吃。
谁会相信下午我吃了三块冰冻巧克力?我,我不觉难为情。我虽然能吃,但是并不会胖。也许糖分给我精力。下午我不愿独处,于是我打电话给其安。
电话铃声响时,我自问何不打给马约翰。我的选择是否有其他意义?
我不知道。我等了有三分钟,他们才找到他来听电话。他又笑又喘气。
“嗨,阿进,”他说,“我打算半小时后打电话给你。真的。你怎么样?”
“还活着,”我说,“你呢?”
“活着,”他说,“你大概听说了海娜蒂的事了?”
“在邮报上看的。我早上去医院看过她。”
“你?他们不让我进去。她有说为什么要自尽没有?”
“她没说,我也没问。我只坐了几分钟,谈些女孩子话。德玛丽新有什么消息?”
“没,”其安说,“一些乱七八糟的片段。万奥森命案也一样。警察还在查他小黑本子上的名字。我把你的直流交流消息告诉他们,他们去查了。没结果。”
“其安,”我忽然冲动地说,“今晚我带你去吃晚饭。”
“你?”他说,“今年内最好的建议。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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