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太愚钝了。你想一想那一个,将和泉屋名字抹掉的席卡,谁没事会做这样不吉利的事呢。”
“如果下一个被害的是和泉屋老板,到底谁是凶手呢?现在那土藏中,除了和泉屋老板只有三人,仁科伊吾、长崎屋和日进堂,您说凶手不是外人,那凶手就在那三人中。您知道谁是凶手了吗?”
颚十郎点头道:“基本确定了。凶手如此狠毒,肯定是与这些人有深仇大恨。”
“所以说……?”松五郎一副惊心动魄的样子。
“依我看,最有嫌疑的是日进堂。”颚十郎推测道。
“什么?……”
“我估计凶手就在那三个人当中,便仔细排查了三人的出身背景。”
“哦!……”瘦松五郎诧异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那日进堂老板,十二岁时才入了这家,做了当时的日进堂老板的养子。再一查他的身世,才知道他乃是过去在长崎,被和泉屋、长崎屋、佐仓屋、佐原屋的四人组,搞得家破人亡的天草屋老板的次子。”
颚十郎说罢在暗影中站起,悄悄摸到土藏的门前,打开门锁,拿拳头叩门问道:“是我,仙波。开开门。‘’
不一会儿,土门从里面打开,日进堂老板探出脑袋来,仁科伊吾也跟在他后面,走到了门口。
日进堂老板憋得满脸通红,说道:“哦,仙波先生,这实在是太难熬了。虽说事关我们的身家性命,可是,再这么下去,凶手还没来,我们就闷死在里面啦。”
颚十郎摆摆手道:“好啦好啦,劳烦您再忍一忍。现在从土藏出来,万一撞见了凶手,我布置这么多人手的心血,就全艘白费了。我知道大家在里面不好受,求各位再稍微忍一忍。话说另两位可安然无恙?”
长崎屋和和泉屋的老板,听到问起自己,笑嘻嘻地从日进堂的老板和仁科伊吾的身后探出头来。
“看大家这么精神,今晚定会平安无事。那我这就把土门关上,各位再忍耐片刻。”
阿古十郎将四人赶回土藏,郑重地锁好大门,晃着大柄钥匙,回到了瘦松五廊身边。
“如你所见,还什么事都没出呢。不过不可大意,这三十分钟就要见死生了。搞不好会有人从里面冲出来,到时不管是谁,直接按住。土藏周围和后门,也都安排人手,埋伏好了吧?”
“对,您别担心,不论出什么事,一只老鼠都不会放出去。”
说话间,泉水对面的绿化带下,爬过来了一个年轻男子,凑近夹道轻声喊道:“小哥……”
“哦,猪之吉啊。你找到柚木先生了?”
“嗯,我按照您的吩咐,拿到他的回复了。”
“快拿过来。”
仙波阿古十郎接过信封,立刻打开,借着月光读了起来。
“哦,果然如此……”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猛敲土藏大门,边敲边大声喊道:“快来人啊!……和泉屋老板不好啦!……和泉屋他死啦!……”
仙波阿古十郎顿时惊叫一声:“不好,晚了一步!……”
颚十郎一溜烟地冲到门口,打开门锁,猛地推开土门,冲进土藏一看。和泉屋老板和之前的两人一样,脖子上缠着小方巾,仰面躺倒在昏暗的房间一角,双手上伸,十指紧握。十郎伸手探探鼻息,确认他已气绝身亡。
颚十郎命令随后赶到的瘦松道:“喂,关上土门锁上锁!……”说罢转身对三人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和泉屋老板在三人面前被人勒死,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吧?”
日进堂老板上前一步道:“方才见和泉屋热得头晕眼花,突然晕倒,便赶快给他浇了一盆水,没想到变成这样……”
“原来如此,那盆水究竟是谁浇的?”
日进堂老板答道:“是我。”
颚十郎拖着长音,应了一声,点了点头,突然笑道:“问句不相干的,各位脖子上戴的这块小方巾,都是日进堂送的吧?”
长崎屋老板点头道:“没错,今年五月,日进堂给了我们五人每人一条,说是长崎带来的伴手礼。”
仙波阿古十郎拿余光瞟了一眼忽然面无血色、双唇打颤的日进堂老板,继续对另二人道:“我猜也是。没人会想到这小小一块方巾,竟然能够要人性命。我这就给大家看证据,谁借我一块方巾?”
阿古十郎接过长崎屋解下递来的方巾,丢入一边的盆中浸湿,解释道:“大家请看,这种布料中编人了龙舌兰的纤维。那纤维遇水,就会立刻收缩变紧。”
仁科伊吾和长崎屋老板盯着方巾一看,果然如仙波阿古十郎所说,那浸了水的方巾,如水蛭般蠕动起来,眼看着缩短到方才长度的五分之一。
两人看得瞠目结舌,颚十郎伸手搭在日进堂老板肩头,说道:“日进堂的掌柜,你送人家这样不可思议的礼物,耐心等着那方巾经水后,勒紧他们的脖子,也真是个坏心肠。可惜最后你自己动手,浇那一盆水露了马脚了呀。”
“混蛋!……”日进堂的老板顿足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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