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很久以前的指纹——而且都不完整。有里斯·雅尔丹的,还有他女儿的。”
埃勒里·奎因点了点头,咬着下嘴唇。
“你为什么想让我去检查下水道?”格鲁克警官缓缓地发问。
“啊?我……这是一个小小的推理。”埃勒里·奎因闪烁其辞,“顺便问一句,你在下水道里,还找到其他有趣的东西了吗?”
“没有。”格鲁克警官冷冷地说。埃勒里·奎因失望地摇了摇头。
埃勒里·奎因把车子停在了桑苏斯的大门外面。弗兰克不明由他为何如此大胆,更让他疑惑的是,值班的警员对他非常友好,甚至给他开车门。弗兰克挠了挠头,挥了挥独臂,似乎要表达疑惑,但是没有人理会他。
埃勒里·奎因走上了车道,直奔所罗门·斯佩思的房子。迎面而来的是一种荒废的感觉,就好像是走在一座鬼城的主街上。他不耐烦地摇了摇头,努力集中精力处理手边的问题。
他们目前的问题,就像杂乱的绳结,埃勒里·奎因有一种感觉,最关键的绳结还没有找到,如果找到了那个核心的绳结,就能够解开整个难题。
埃勒里·奎因没有走向有凉棚的大门口,而是绕过了斯佩思家的房子。他穿过成排的棕榈树,试图从脑子里纷乱的思绪中,找到关键点。他顺着台阶走上了露台,选择了所罗门·斯佩思最精致的凉椅,靠在墙边,胳膊肘拄在膝盖上,兩两只手的掌心托着下巴。
远处有人冲他轻声地打着招呼,埃勒里·奎因抬起头。花园假山的另一侧,雅尔丹家书房的门口,出现了瓦莱莉·雅尔丹小姐的脑袋。她恼怒地打着手势,但是埃勒里·奎因笑着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瓦莱莉从雅尔丹家的露台跑了下来,来到了斯佩思家的露台上。
“她会看到你的!……”她低声说道,同时,钻到了露台的遮阳棚下面,“你疯了吗?”
“我现在最理智不过了。”埃勒里·奎因说,“维尼·摩恩小姐出去吃饭了,看来她已经厌倦了自己做饭。至少值班的警员是这么说的。”
“你是从大门进来的?”瓦莱莉·雅尔丹小姐惊恐地问。
“有何不可?”埃勒里·奎因故作轻松地说,“难道你不是吗?”
瓦莱莉·雅尔丹小姐气恼地看了一眼自己被扯破的裤子。
“我还是翻墙过来的。”雅尔丹小姐摇着头说,“肯因先生,你这么做,实在是很冒险,如果被安纳托尔·鲁伊希看到话……”
“他没有看到我。”埃勒里·奎因笑着说。
“你怎么这么肯定?”瓦莱莉·雅尔丹小姐疑惑地问。
“请安静,我正在集中精力思考。”
瓦莱莉·雅尔丹小姐疑惑地抬了抬眼,埃勒里·奎因往后—仰身子,把头靠在了椅背上。
埃勒里·奎因两手交叠,放在胸口上。瓦莱莉·雅尔丹小姐很生气,但是又无可奈何。这个男人绝对是个怪物。集中精力思考?他只不过是在打盹儿!
“你最好离开这儿。”瓦莱莉·雅尔丹小姐试探性地朝楼梯走了一步,“如果你想休息,可以去和潘克做伴。他在那边打盹儿。这样的话,即使维尼·摩恩小姐回来了,也不会发现你。”
“让我离开这把舒适的椅子?”埃勒里·奎因低声嘟囔着,“想都别想。”他睁开了一只眼睛。
“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
瓦莱莉·雅尔丹小姐的话只说到一半,她疑惑不解地看着椅子里的人。希拉里·肯因先生戴着墨镜,所以,即使是睁着一只眼睛,她也看不真切,但是,瓦莱莉能够隐约看到一种坚定、执著的表情。
埃勒里·奎因突然坐直了身子,用鞋子恶狠狠地敲打着石板地面。
“你怎么了?”瓦莱莉·雅尔丹小姐吃惊地问道。
当时是正午,艳阳高照。埃勒里·奎因站了起来,仰头看着上方的遮阳棚,他的喉结激动地颤抖着,目光停留在遮阳篷的一条缝隙上——一线耀眼的阳光穿过了缝隙。他站到椅子上,把墨镜椎到了脑门儿上,仔细地检查着遮阳篷上的裂口。
“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瓦莱莉·雅尔丹小姐好奇地说,“你真是个奇怪的人——那只是遮阳篷上的—个裂口。”
希拉里·肯因先生又用墨镜遮住了眼睛,笑嘻嘻地从椅子上爬了下来。
“我对于强光非常敏感。亲爱的,你可以走了。”他再一次坐进了椅子里。
瓦莱莉·雅尔丹小姐无奈地摊开双手,走下了花园。希拉里·肯因透过墨镜,看着她走向桑苏斯的最远端,绕过了浓密的树丛。过了一会儿,她的苗条伢影再次出现了,她的马裤在棕榈树下面,调皮地跳跃着。
埃勒里·奎因静静地坐了—会儿,望着眼前的棕榈树和雅尔丹家的露台。知了在什么地方尖利地吵闹着,密蜂在花园里嗡嗡地转来转去,四周没有任何人类活动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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