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知道韦布·伦敦会参加这次袭击。”温特斯接着说。
“嗯,这是后来的事。”贝茨缓缓说道。这个问题上他无法为自己辩解,他知道。
“噢,谢谢你的说明,这样就全清楚了。另外,批准伦敦参加行动的是谁?”
“他要参加一定得大队长杰克·普里查德点头。”
“那么他也完了,现在生效。”
贝茨一下子站起来。“上帝呀,巴克,你不能这么做。普里查德在局里干了二十三年,是我们最优秀的人才之一。”
“再也不是了。至于现在,他是最糟糕的人之一,这种情况同时也应该在正式记录上反映出来。我还要提出建议,把他扒个精光,包括褫夺他的退休金。理由是违抗命令,其行为对调查局造成损害,还有其他不少事。”
“巴克,求求你别这么干。好吧,这件事他或许做得有点过头,可他得过多次嘉奖,摞起来比我还高,冒生命危险的次数多得数不清。那人家里有老婆,还有五个孩子,两个正在念大学。这么做会毁了他,会要他命的。”
温特斯放下文件。“这么跟你说吧,贝茨。我喜欢你,尊重你,所以准备跟你做笔交易。”
贝茨坐下来。他当即起了疑心:毒蛇滑上前来,做好了伤人的准备。“怎么个交易法?”
“要普里查德留下,伦敦就得走。不准提问,不准争执,不准申辩。径直走。怎么说?”
珀西·贝茨一动不动呆坐着。巴克·温特斯盯着他,等着回答。
多年来,克莱尔·丹尼尔斯一直磨牙。严重到她的牙医给她做了个牙套,晚上睡觉时戴上,免得牙齿被渐渐磨损,只剩下一副牙床。她不知自己怎么搞的,竟会得上这种内心焦虑的外在症状。也许因为患者诉苦听得太多了。而现在,她却为自己的磨牙习惯谢天谢地。堵在嘴里的东西渐渐被她磨松了,她终于把这团东西吐了出来。双手还被铐在头顶,无法取下眼罩。她试着在墙上蹭掉,直到觉得自己头发都快被蹭光了才罢手。她精疲力竭,弯下身体。
“没关系的,女士,我来当你的眼睛好了。”凯文说,“他们把我也锁上了,可我正在对付它。”
堵嘴的东西吐掉之后,两人便交谈起来。克莱尔已经知道了凯文的身份。
“你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
克莱尔深吸一口气。“闻起来像是化学品,像干洗铺或是某种类型的工厂的味道。”她拼命回想自己是怎么来的,那个男人扛着她走过的路面和地势更像农村,而不是城市。
“你在这儿呆多久了’?”
“不知道,日子好像都混在一起了。”
“你怎么会跟这些事扯上关系的?”
“钱呗。”凯文坦白地说。
“我们见过你画的画,就是拿遥控器的那张。”
“我压根儿不知道会出什么事,谁都没跟我说过。他们只把遥控器交给我,吩咐我要说的话。”
“咒你下地狱?”
“没错。说完后我就该跟着那些人朝巷子里走,等快靠近院子再按遥控器上的按钮。我看见那个人,韦布·伦敦。他整个儿僵在那儿了,其他人全都冲进院子,韦布,他没看见我在他后头,他站起来跟上他的伙伴,走路的样子像喝醉了还是怎么着。我按了按钮,跟着就留在后头。”
“想看看到底会出什么事?”
“那些人压根儿没告诉我枪的事儿。我凭我妈的坟头起誓,我发誓。”
“我相信你,凯文。”
“我本该回到原来的地方,可我做不到,眼看那些人那样死了。后来,韦布,他冲我嚷嚷,差点没把我吓出心脏病。他救了我的命。要不是他,我会朝院子里跑过去,肯定也会被打死。”
“韦布说有人把你和另一个男孩交换了。”
“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克莱尔又深深吸了口气,浓重的化学品气味再一次灌进肺里。现在她分辨出那是氯的味道,却一点也不知道这股气味从哪儿来的。她觉得自己完全无能为力。
第49章
韦布和罗马诺在前往主宅出席宴会的路上碰见尼莫·斯特雷特。
“出什么事了?”罗马诺问。斯特雷特的胳膊吊在悬带上。
“叫一匹该死的马占了上风,鬼东西踢我。觉得自个儿的锁骨都扎嗓子眼里去了。”
他们在主宅里受到比利的欢迎,那身衣服让韦布吃了一惊。他穿着一条很不错的熨过的便裤,一件蓝色上装,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甚至还刮过胡子。不过他们从他身旁走过时,韦布闻到他呼吸里的气味,显然他给自己提前开了宴会。
比利将他们领到地下层。
靠近酒吧的两个男人韦布不认识。他们的穿着打扮既昂贵又随意。有很多地方使韦布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两人是同性恋。
比利领着罗马诺和韦布来到他们身旁。“给你们介绍我的两位新朋友,贾尔斯和哈维·兰塞姆。听好,人家是兄弟俩,可不是两口子。”只有比利一个人为这句笑话大笑起来,“是我的隔壁邻居,总算能把他们请过来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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