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杀了托万,现在可能正准备干掉他。韦斯特布鲁克只得潜伏起来,只依靠自己,直到一切平安过去。只依靠自己,跟过去一模一样。他在这个地方发现了些怪事,听到远处传来狗叫声。狗可不太妙,他在潜伏之处蜷缩得更低些,拉起上面撒满树枝落叶的毯子蒙住身体,直到犬吠停止才钻出来。篱伦敦仍在附近,他只能推想到这一步。如果伦敦觉二得这个地方重要,那他韦斯特布鲁克也觉得这个地奎方重要。
埃德·欧班伦在毫无装饰的小房间里来回踱步。他有很多年没抽过烟了,可过去的两小时里他已经吸了差不多整整一包。被人发现的可能性一直让他提心吊胆,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事情始终很顺利,他渐渐不那么担心了。与此同时,银行账户上的数目也越变越大。他听见有人过来,走到门前。门本来锁着,可门把手却转动起来。欧班伦吃了一惊,后退几步,直到那人进了屋,他才放心地长出一口气。
“好久不见了,大夫。”
欧班伦伸出手,尼莫·斯特雷特握住他的手摇晃着。
“还当你办不成呢,尼莫。”
“我几时让你失望过?”
“我得赶紧动身,调查局的人正把全国封锁起来。”
“别一副丧魂落魄的样子。把你弄出去的路子我们有的是,飞机、证件、人手,应有尽有,保证把你送出国。”斯特雷特拿出一包文件,“从墨西哥到里约热内卢,再到约翰内斯堡。从那里到澳大利亚,也可以去新西兰,不少人都往那儿逃。要不然还可以去咱们从前驻扎的老地方,东南亚。”
欧班伦打量着那个小包,再一次放心地松了口气。他笑着又点上枝烟。
“东南亚,好像是一百年前的事了。”
格温找到斯特雷特做同伙,准备将她的复仇计划付诸实施,报复所有与她儿子的死有关的人。斯特雷特于是着手调查营救队和韦布·伦敦。后来他发现,给韦布·伦敦治病的欧班伦正是他在越南认识的同一个埃德·欧班伦。这一巧合激发他想出这个给伦敦和营救队设下圈套的主意,因为从自己的亲身经历中他领教过欧班伦操纵人的意识的手段。但是欧班伦开始却不想于。斯特雷特提出把情报出售给犯罪分子,到手的钱他跟这位好大夫五五分账。有了这个诱惑,欧班伦当即同意。
尼莫说:“你把克莱尔·丹尼尔斯弄来时真吓了我一大跳,当然,我也不该那么慌里慌张的。你一说伦敦看她去了,我当时就知道总有一天会有麻烦的。”
“我想方设法想留住他,可就像我说的那样,不敢逼得太紧,怕惹起怀疑。当然,他的大多数材料我都扣下没给她。出事后我惟一能投奔的人只有你了。”
“你做对了。我向你担保:她永远不会为你的事出庭作证。”
欧班伦摇着头。
“一切就这么结束了,真不敢相信啊。”
斯特雷特打个呵欠,揉揉眼睛。
“昨晚睡晚了?”欧班伦问。
“可以这么说。不仅两头点蜡烛,连中间都点上了。烧得太快,受不了哇。”
门上一声轻轻叩击。
斯特雷特道:“进来吧。”他看着欧班伦,“带你上路的人来了,我最棒的手下。他会料理好一切的。”
克莱德·梅西走进来,先盯着欧班伦,又看着斯特雷特。
“我很早就认识这孩子了,当时他选错了生活道路,我算是点拨了他一下。对不对?”
梅西道:“我没父亲,你就像我的父亲。”
斯特雷特大笑起来。
“说得没错。你信不信,这孩子居然打进特区一个黑人贩毒团伙,给他们下了个套,让他们替我们做的事顶缸受过。那里头的一个,叫安托万·皮布尔斯,还想接管这个韦斯特布鲁克的地盘,梅斯就跟着他玩儿,我们需要时皮布尔斯帮了我们一把,最后梅斯又干掉了皮布尔斯。”
欧班伦迷惑不解。
“你干吗这么做?”
“因为我乐意。”梅斯说,冷酷的眼睛死盯着欧班伦,“这是一次任务,我自己给自己提出的任务,而且大功告成。”
斯特雷特格格笑道:“后来也是他让营救队和自由社团交了火。这个人真是无价之宝。好啦,梅斯,这就是埃德·欧班伦,我跟你说过的那位朋友。”他将那包文件递给欧班伦,拍拍他的肩膀,跟他握握手。
“我说话算话,大夫,你替我们做得很好。再一次谢谢你,好好当个逍遥自在的逃犯去吧,法律再也管不着你了。”
斯特雷特转身离开房间。关上身后的房门时,他听到装消音器的枪发出第一声闷响,接着又是一声。梅斯动作可真快,他确实把那孩子训练得不错。当然,还是有些缺陷。梅斯总想跟美国联邦调查局争个高低,一决雌雄,有时候这是个麻烦。
斯特雷特对埃德·欧班伦并没有敌意,可薄弱环节就是薄弱环节,尼莫·斯特雷特不信任埃德·欧班伦,也不信任其他任何人。好啦,一个麻烦解决了,现在只剩下两个了:凯文·韦斯特布鲁克和克莱尔·丹尼尔斯。他们逃走过一次,可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了。接下来就该罢手退休,希腊的那些小岛听上去越来越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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