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其他警察当他的联络人吗?他跟你提过没有?”
“没有。他如果要找个联络人,一定是我。”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两个月多一点之前。”
“他看上去情况如何?”
“嘴紧,心思在其他什么地方。样子不大好,真的。”
“他有一阵子没回家了,局里查过。”
“我从不知道他家在哪儿。因为他干的这份工作,我们总找个不相干的地方见面,只谈些过去的事,真的。我觉得,他只想找个人聊聊。可如果他要我帮他传递点什么东西,我会做的。”
“他想见面时怎么联系你?”
“他从不往我家里打电话,打到局里,每次都用不同的名字。我们每次见面他都会告诉我下次打电话时用的新名字,打来时我才知道是他。”
“最近没打电话?”韦布专注地观察着他。文纳波看上去说的是实话,可这种事谁都说不准。
“没有,一点消息都没有。我都开始担心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他那份工作,真的很有可能出事。”
韦布往椅背上一靠。
“这么说来,你没办法帮我查出他的下落了。”
文纳波喝光啤酒。
“咱们出去走走。”
两人出了门,沿着一条几乎空无一人的街道蹈鞑。工作13还没结束,韦布估计大多数人可能还留在他们的办公室里,数着时间盼着逃离办公室的那一刻。
“兰迪头一次在华盛顿外勤办公室轮值时找了个地方,他想给我留个信时就用那里。他跟我说过他有时也在那儿换换衣服什么的,算是个藏身处。”
“那个地方调查局知道吗?”
“不知道。就算那时我觉得他对局里的大人物也不是那么信得过。我想就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找我当联络人。”
“他这一手可能很聪明,最近你去过那里吗?”
文纳波摇摇头。
“可能我是担心会在那儿发现什么东西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连兰迪是不是还继续用那处地方都不知道,要我说,那里说不定早已经被拆了。”
“能不能把地址给我?”
“抽烟吗?”
“不,我不抽。”
“现在你抽。”文纳波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盒云斯顿递给韦布,韦布接过烟。
“最好点一根,怕万一有人看着。”文纳波又给了他一盒火柴。
韦布点上烟,尽力不呛着,将那盒烟放进口袋。
“谢谢你帮忙,可万一科夫真卷进去了……”他的声音越来越轻。
“兰迪真要做出这种事,我想他不大可能还愿意继续活下去。”
桑尼·文纳波走了。韦布回到自己车上,撕开那包云斯顿,抽出里面一个纸卷。他看了看上面写的地址。折在烟盒里的还有三张小照片。韦布向文纳波打听,上个月本市有没有报告儿童失踪的,浅黑色皮肤,跟凯文岁数相近。显然这就是他找到的材料。
韦布看着这三张照片,看出三人相貌都跟凯文相似,只有些细微区别。孩子们脸上的表情告诉他,他们都渴望过上体面的生活,而现在,这种希望已经化为泡影。他驾车开走了。
二十分钟以后,韦布从车窗里朝外望着,心情沮丧得无以复加。文纳波随口一句话,谁知一语成谶。
兰德尔·科夫的老藏身处现在已经掘成一个大坑,成为建筑工地。从工程进展判断,韦布只能认定科夫已经有很长时间没用过这处巢穴。死胡同。韦布把写着地址的那张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下。他还剩下一条线索可以追踪兰德尔·科夫。
他在车上给罗马诺打了个电话。
“想干点四处打探打探的活儿吗?”
搭上罗马诺后,他们朝南向弗雷德里克斯堡驶去。
罗马诺瞧瞧车的内饰。
“真是辆破车。”
“这可是辆大侯爵,局长开的多半也是这种车。”
“破车。”
“下次尽量给你找辆好些的。”他瞧了罗马诺一眼,心想不知安吉对精神病大夫说了他什么。有罗马诺这么一位丈夫,安吉跟精神健康专家说的话多半少不了。
“营救队情况怎么样?”
“老一套,老一套。没有任务,只是训练。唉,简直厌了。”
“坚持,保利,不用多久就能开火。”
“也许我该去参加法国外籍军团之类的。”
“反正就是情况再好你也不会承认。”
“伙计们一直在说你的事,韦布。”
他知道总会说到这个话题,可提起时韦布心里还是格登一下。
“哦,说了些什么?”
“有说好的,有说坏的,一半对一半。”
“嘿,我还以为自己的人缘会比这强点呢。”
“不是这么回事。没人拿你当孬种,韦布。这些年里你胆大疯狂得够可以的了,都快赶上我了。”
“不过……”
“不过有些人觉得你僵住一次,就可能再次僵住。这一回你出不出事对C小队的下场都没影响,可下一次说不定会影响到其他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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