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茨盯着那扇门,又看看韦布。
“该死。你怎么猜出来的?”
“我在堪萨斯城外勤办公室时办过一件案子。有个家伙骗倒了一帮银行家。贷了一大笔款子,抵押品是满满一仓库油桶。他说里面装着取暖用油。银行家派人检查抵押品,不用说,他们打开几只,里面确实装着油。可他们只查了外圈的桶,西装革履的人可不愿爬上脏兮兮的油桶顶上去。结果百分之九十的油桶是空的。后来那家伙溜之大吉,叫我们去查,我检查了每只该死的油桶,所以知道。”
贝茨懊恼不已。
“我欠你一份情,韦布。”
“会让你还的。”
他们拔枪在手,打开门,爬进地道,一直向前走。地道开始变得笔直,忽地拐了个大弯。
韦布用电筒照照地面。
“有人不久前从这里走过,瞧这些印子。”
地道尽头是一段楼梯井。他们静悄悄爬上去,人人高度戒备,随时准备开火。上面的门没锁,他们轻轻打开门,发现身处一幢房子里,和刚才离开那幢建筑十分相像。地上扔着许多杂物,他们蹑手蹑脚上楼,上面的房子很大,空荡荡的一无所有。他们下楼来到屋外四周观察。
“我估计咱们朝西走出了两个街区。”一个特工说。韦布的看法跟他一样。他们打量着地道这一端的这座房子。一堵墙上褪色的字迹表明,这里从前是一家食品配送公司。房子还带一座卸货月台,可供卡车卸下香蕉。或者机枪。卸货月台旁边扔着几辆缺门少轮子的废旧卡车。
“等半夜三更,把卡车开过来,从那两辆车中间挤过去,把货一卸,从地道往那头一送,完事大吉。”韦布说着,视线扫过这片地区,“周围没住户,没人发现得了。说不定这就是他们利用这里的原因。”
“好吧。我们还可以用一级谋杀罪的罪名起诉大F,有你作证,他彻底完蛋了。”
“先得找到他再说。根据我看到的情况,他做事很精明。”
“我们要把你保护性看守起来。”
“不,用不着,我很安全。”
“你什么意思,你很安全?那家伙有十足的理由干掉你。”
“他真想那么做的话,昨晚就动手了。当时我可有点束手无策。另外,我手里还有工作——保护比利和格温·坎菲尔德。我必须完成那项工作。”
“我就是这一点不明白,他当着你的面谋杀了一个人,还放你走了?”
“我才能把地道的事报告你们呀。”
“什么,他从没听说过还有电话这东西吗?我不是跟你开玩笑,韦布,我要把你保护起来。”
“你说过欠我的,现在还账吧。”
“究竟有什么大事?比保住小命还重要?”
“我不知道,珀斯。干我这一行,这个问题我从没好好想过。反正我是不会让你把我关起来的。”
“我是你的上司,我可以命令你。”
“是啊,我想你有这个权力。”韦布平静地直视贝茨。
“唉,该死,伦敦,你可真是好处一丁点儿,麻烦一大堆。”
“还以为你早就看出来了。”
贝茨一边察看卸货月台,一边说:“有个问题。我们没什么东西能把那伙‘自由’跟这座仓库和那些机枪联系在一起。要是不能找出点什么,我们没办法收拾他们。现在他们正扮着纯洁无瑕的小天使呢,不给我们任何登门拜访的借口。”
“里士满那几起杀人案有什么进展?能不能证明‘自由’有牵连?那些案子线索不少,大可以追查一番。”
“我们分析了射向利德贝特法官那一枪的弹道,开枪位置是街对面一座正在施工的建筑,一天到晚都有上百人在那儿干活,工人随时进进出出。”
“他接到的那个电话呢?”
“里士满城南一个付费电话,没留下线索。”
“法官当时在城里,所以这起谋杀至少有两个人,他们之间有通讯联络,这样才算得准打电话的时间。”
“话是不错,我也从没当我们对付的家伙是些业余分子。”
“沃特金斯和温戈呢?”
“温戈办公室所有人都查过了。”
“做清洁的人呢?也许是某个清洁工把阿托品涂在电话听筒上的。”
“我们也查过。那些人来了又走,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查出来。”
“沃特金斯呢?”
“煤气泄露,房子太旧了。”
“得了吧。正要进门时接到电话,这次也一样,时间算得精确极了,是个熟悉这三个人生活规律的人干的。还有,难道他手机里碰巧才安了一截螺线管,正好能打出电火花把他炸个一命归西?”
“我明白,韦布,可是许多人都有谋杀这几个人的动机。这几起谋杀中可能有一两桩彼此之间有联系,也可能全不相干。至少到现在,能把几起谋杀联系起来的只有电话和欧内斯特·‘自由’的案子。”
“这些谋杀有联系,相信我吧,珀斯。”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戴维·鲍尔达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