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相信你,可咱们还得说服陪审团。这项工作现在可是越来越难做了。”
“东风牧场那个炸弹的事怎么样了?”
“CA炸药,设计复杂精巧。在那儿工作的人我们全查过背景。多数工人都是跟着斯特雷特来的,他们原来工作的地方倒闭了。基本上都很清白,有几个犯过行为不当的轻罪,差不多都是酗酒肇事之类,红脖子乡下粗人,搞的那点名堂你想都想得出来。”
“尼莫·斯特雷特这人怎么样?”
“和他告诉你的一样。在他老爹经管的一个小马场长大,所以他懂这行生意。在越南打过仗,是个了不起的战士。打过很多仗,得过很多勋章。他还当过三个月战俘。”
“居然能活下来,准是条硬汉子。”
“回国后打了一阵子零工,监狱看守啦,电脑销售啦。这段时间他结了婚,有几个孩子。后来又跟马打上了交道,离婚。从坎菲尔德夫妇买下东风牧场起,他就替他们工作。”
“那个老伙计,欧内斯特·‘自由’,有下落吗?”
“影子都没见。老实说我真的很吃惊。一般情况下我们总会接到上千个电话,百分之九十九是误报,不过通常总有一两条有用的线索。可这次,什么都没有。”
韦布沮丧地四处望望,视线掠过某件东西看向别处,忽地又收回来,死死盯住那件东西。
“该死。”他说。
“什么?什么事,韦布?”贝茨问。
韦布一指。
“我看我们总算有了目击证人,某种目击证人。”
贝茨看着货仓斜对过街角的交通信号灯,跟这片地区其他信号灯一样,灯顶安着一台监视摄像机。也同韦布上次来这个地区时所看到的摄像机一样,这一台也被人故意打歪了,指向另外一个方向,而这个方向恰恰正对卸货月台。
“该死,”贝茨也骂出一句,“你也在想我想的事?”
“没错,”韦布说,“看样子是一台老型号摄像机,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工作。新型号只在汽车超速时才激活,而且只拍一幅车牌号的静止图像。”
“哎呀,只盼当地分局没把咱们要的那一段给删掉。”
贝茨吩咐一名下属赶紧打电话。
韦布说:“我得回牧场去。说不定罗马诺已经开始觉得孤单了。”
“我真不愿意这样,韦布。作证前你死了怎么办?”
“还有科夫,他也看见了。”
“他要是也死了怎么办?照现在的情况,他死的可能性跟你一样大。”
“有笔和纸吗?”
韦布写下一份图纳被谋杀经过的全面陈述。从贝茨那儿才知道,图纳的本名是查尔斯·陶森,谁也不知道图纳这个名字怎么来的。不过街上混的好像人人都有个绰号。现在,不管把查尔斯·陶森的尸体从河里捞出来的会是谁——如果以后真有这么个人的话——他准会把胃里的东西吐个一干二净。韦布明确指出,杀害他的人是“大F”——弗朗西斯·韦斯特布鲁克。他用手写花体字签了名。两名特工作证。
“开什么玩笑?辩护律师会把这份证词撕个稀巴烂。”贝茨气愤地说。
“目前我只能做这么多了。”韦布说完便离开了。
第37章
回到东风牧场,韦布先和罗马诺碰过面,然后回到车房泡了个热水澡。他估计泡澡时打个盹儿,起来就能精神焕发。这些年他常常睡得很少,凑凑合合就这么对付过来了。
看见韦布的新伤,罗马诺的话和韦布想的一模一样。
“你又让人家揍了个屁滚尿流?营救队的名声都快被你败光了,韦布。”
韦布回答说下回他再挨揍时,一定挨在不显眼的地方。
接下来几天,他和罗马诺的日常事务就是——日常事务。格温和比利瞧见他和大F交手落下的伤痕时,格温惊叫一声:“我的上帝,你没事吧?”
“像被布那个老东西踢在脸上似的。”比利评论道,一边嘬着一枝没点火的烟。
“说实在的,我宁肯被布踢。”韦布答道。
格温一定要替韦布在伤口上敷些药。手指抚过他的肌肤,那种感觉十分舒服。她照顾韦布时,比利说:“你们这些FBI过的日子可真够刺激的,没什么无聊的时候,是不是?”
“我想是吧。”韦布回答。
他和罗马诺不久便对坎菲尔德夫妇有了更多了解,也明白了经营一个牧场需要做多少工作。
和事先说好的一样,两人都尽力帮着干活,为此罗马诺天天晚上咒骂抱怨。格温·坎菲尔德是一位很有意思的女士,很多地方都极为迷人,聪慧矜持,容貌秀丽,举止高雅。她和比利在一起,就好像谚语里说的冰炭同炉一样。
韦布每天都和她一块骑马,既是保护,又可以借此更好地掌握牧场布局。他不得不承认,在一个风景绝佳的胜地与一位美丽动人的女士并辔而行,这样消磨时光真是妙不可言。她每天都会在那个小礼拜室停下来祈祷,每到这时韦布便骑在布的背上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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